宋家族长面色也严肃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清萍跪在地上,泪水涟涟道:“前些日子侄子纳了我女儿做妾,可没想到这个毒妇因妒生恨,竟然活活逼死了她,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说罢,她便要扑到柳令漪身上,忙被周围的仆妇拉住。
“就只是为了一个妾?”
族长皱眉看向她,脸色有些难看。
且不说妾是贱籍,主母本就有打杀的权力,就是那大宅院里过了明路的良妾,每年横着抬出去的也不少。
为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事,就大半夜他们都折腾起来,这不是胡闹么?
宋老夫人解释道:“族长有所不知,死的这个是岭南县知府最宠爱的庶女,又是我女儿膝下养大的,是上了族谱的贵妾!如今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宋家,若是没有一个交代,只怕她父亲也不会善罢甘休!”
宋清萍立刻跪在地上,添油加醋道:“我可怜的女儿,你可是你父亲的心肝肉,若是叫他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怪罪我呢!”
柳令漪也跪了下来,反问道:“既然是姑父的掌上明珠,姑母怎么不好好给她寻一门亲事,让她风风光光地做个正头娘子,非要塞给我们二爷做妾?”
宋清萍怔了两秒,更加大声地哭诉道:“我是想着蓉儿是个娇养的,怕嫁到外面受委屈,嫁给禧儿有我护着,自然无人敢其辱她,谁承想你这么狠心,竟把她给活活逼死了!”
柳令漪讥诮掀唇,道:“姑母来了这些日子,对周家表妹非打即骂,如今出事了又到这里摆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不觉得可笑么?”
宋清萍支吾道:“那……那是我家的私事,与你无关!”
“那么说姑母是承认经常虐待表妹了?”
宋老夫人见宋清萍的思绪被柳令漪带偏,忍不住呵斥道:“现在说的是你逼死良妾的事,你别东拉西扯的!”
族长一拍桌子,高声道:“宋柳氏,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有没有做过此事!”
柳令漪目光澄澈,抬头对上族长威严的目光,“没有。”
宋清萍怒道:“你还敢狡辩,我女儿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难道非要让我把她抬过来你才肯承认?”
柳令漪不卑不亢道:“周家表妹来的这些日子,我一直把她视作亲妹,以礼相待,姑母若是要想抬,就抬过来吧。”
族长见她们二人皆是有理有据,一时也分辨不出来对错,只能先让小厮去抬周诗蓉的‘尸体’。
谁知小厮刚走到门口,便立刻返回,惊声道:“周小娘醒过来了,正在外面等着回话呢!”
族长瞥了宋老夫人一眼,不是说已经逼死了么,怎么又复活了?
宋老夫人转了转佛珠,没想到这周诗蓉如此命大,流了这么多的血还没死。
这样更好,就让她亲自进来控诉柳令漪的罪状,反正她母亲捏在自己手里,也不怕她不听话。
老夫人神色悲悯,不忍道:“阿弥陀佛,族长,蓉儿能捡回一条命,实在是上天庇佑,等下她无论说了什么……还请您看在令漪年纪小的份上,网开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