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脑子是个好东西,我跟娘一样,希望你有。”
……
……
众人在热火朝天地做晚饭。
唯有二牛跟高向民,用红领巾蒙着鼻子,苦哈哈地洗大门。
就这么一会工夫,牛粑粑的表面已经被风干了。
棍子一戳,还是流心的。
二牛被熏得直翻白眼。
“高向民,都怪你,非要在家门口放鞭炮,这下好了吧,挨抓住了吧,当壮丁了吧。”
谁家好人大过年的要刷粪。
得亏他没舍得穿新衣裳,不然全完蛋了。
二牛愤愤的扣下一坨牛粑粑,本想甩出去,被高向民拦住了。
“哎,别乱扔啊,放在粪桶里,等开春沤肥用。来来来,放在这,别浪费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一坨屎,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了。”
二牛嘴上傲娇着,身体却很实诚地跟着高向民的话做。
“你不懂,这可是农家肥,金贵着呢,我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当初我二伯母出嫁的时候,被拘在茅坑里大半个小时才放出来的,就因为她哥嫂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高向民二伯母?
卢玉珍吗?
那个上赶着给他找后爹的女人。
“你二伯怎么还没离了她,惹事精一个。”
“你也知道她的事?”
“你去问问虎子家看门的狗,它都能跟你说上几句卢玉珍的事情。”
关于卢玉珍的顺口溜,大人小孩都能说上几句。
二牛想不知道那些烂事都难。
鞭炮的威力还是不容置疑的。
有些星点子都飞上墙头了。
二牛搬来长板凳,踮着脚去够。
“你行不行,要不让大牛来吧。”
大牛是这群孩子里第二高的。
第一高的当然是高向党了。
因着营养跟上来了,十岁的高向党已经到高五华耳朵了。
混进大小伙子的队伍里,也没人敢喊他小孩。
但他现在跟高五华在大棚里做事呢,没来。
“不行,你不许喊我大哥,我脑子比不上我大哥,体力还比不上?你老老实实站着给我扶凳子。”
二牛继续踮着脚去够。
除了被毛巾几次打脸,墙头是一点没碰着。
“要不还是喊一喊吧?”
“不成。”
男人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
这要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在村里混了。
“我去搬把梯子,你把凳子拿进去。”
梯子搬了。
又好像没搬。
二牛扶着几个他高的梯子,跟大门较起了劲。
“出不去啊,向民哥,快来救我。”
“我扛这边,你扛那边,我属一二三,我们一起冲。”
然后双双撞到墙上,吃了一嘴灰。
“这样有区别吗?”大牛从里头竖起梯子,“你们要擦的是墙头,从里面擦跟从外面擦有什么区别。”
高向民惊呼一声,“是咦,大牛哥你好聪明呀。”
二牛也闷闷不了的应了一声。
高向民看出了他的不开心,用手肘碰了碰,“安啦,大牛哥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了,脑子灵光些也正常,你要用平常心去看待。”
二牛:……他能怎么看待。
他敢怎么看待。
他敢,他二十分的卷子也不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