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栓亚麻呆住了。
“她亲爹躺在里面,你说我喊她做什么?再说了,你有钱付医药费吗?”
他可没有。
顾小丽的伸出去的手僵住了。
“那你快去快回。”
……
顾小果刚缴完费,就被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拉住,她下意识地给人一个过肩摔。
“哪来的登徒子?”
满大街的愤青,要是被人误解了,她可就要游大街了。
狗栓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
“误会,大姐,真是误会,我找你有事,不是非礼你。”
哪怕有那种心思,现在也摔没了。
这男人一看就比她显老,凭什么要喊她大姐啊。
顾小果没好气地瞪回去,“谁是你大姐啊,别乱喊。”
狗栓委委屈屈开口,“你就是我大姐啊,大姐,我是狗栓,小丽男人,你妹夫。”
顾小果嫌弃地后退了一米。
原来这狗男人是欺负他家小军的元凶之一啊。
哎呀呀,顾小果有些懊悔,刚刚下手轻了呀。
“我就只有一个弟弟,妹妹?没听说过。”
她可不想跟顾小丽扯上太多关系。
保不齐反过头来,顾小丽又以姐妹之名,跟她抢自行车。
使不得使不得……
眼看着顾小果就要走了,狗栓连爬带走的,“别走别走,我来就是想告诉你,爹又住院了,听说是啥绝症,没几天活头了,你要有空去看看他吧。”
顾小果远去的脚步顿了顿。
“我没爹没娘,你认错人了。”
原生家庭的创伤是一辈子都无法治愈的,更不会因为施暴者处于弱势地位就消失。
如果她原谅了顾强国,谁又替她去原谅原主千疮百孔的心。
顾小果毅然决然地走了。
狗栓识趣地回到了手术室外。
话带到了,剩下的,可就怪不得他了。
见狗栓没喊来顾小果,顾小丽有些幸灾乐祸。
“喊不来就算了,她自己混得这么惨,没脸见爹也能理解。”
顾小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不知道红旗大队的事情。
更不知道顾小果现在是农业局的挂靠人员,每个月还能领工资。
不然她根本嚣张不起来。
狗栓淡淡地嗯了一句。
……
看见顾小果回来,顾小军连忙迎了上去,“姐,你刚刚在跟谁说话啊?”
隔得太远,他没瞧清长相。
“顾小丽她男人。”
“狗栓?她找你做什么?姐,他没欺负你吧。”顾小军转着顾小果看了又看。
“我好着呢,但他被我摔了一下,不知道好不好。”
她力气是越发渐长。
隐隐的,还有些控制不住。
顾小军十分厌恶地开口,“活该,摔不死他。”
顾小果几次犹豫,还是决定将狗栓的话转述给顾小军,“小军,狗栓说顾强国住院了,病得挺严重的。
我跟他闹是我的事情,跟你们无关,所以你怎么选择都没关系。”
顾小果怕顾小军顾及她的感受,强忍着不去看顾强国。
如果真如狗栓说的那样,顾强国时日不多……
她不想让这件事情成为姐弟二人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