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仅仅沾湿了一小块布料,苏合香却执意另要了个雅间,要让叶素问将脏了的衣衫褪下,换上方才新买的衣裙。
不仅如此,她还殷勤的跟在叶素问身边要帮她。
说是要弥补她的过失。
叶素问拗不过她,只得如她所愿。
然而,当苏合香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叶素问,眼看她渐渐将衣裙褪下,身上仅剩一件雪白里衣时,她以为她马上就能完成风哥哥交给她的任务……
结果,叶素问却不再往下脱了。
在苏合香期待的目光中,她将刚褪下的拾了起来,重新穿在身上。
“叶大夫,你这是……不是说好了换新衣?”苏合香咬了咬唇,有些费解。
叶素问却轻笑了笑,她说:“不过是外面的袄裙湿了一小块,里面的衣裙尚是干净的。”
“脱都脱了,何必麻烦?通通换了便是。”苏合香嘴角抽了抽,挣扎道。
叶素问却置若罔闻,她麻利的将方才脱下的衣服重新穿好,终究是只换了一身袄裙。
之后,叶素问又问苏合香可吃饱了。
苏合香哀叹一声,心说没吃饱,气饱了。
她忙活这半天,她图啥呀?
出了酒楼后,苏合香便把叶素问送回了驿馆,说是回头让人把庄子收拾好了,便约她去泡温泉。
叶素问笑而不答。
送了苏合香后没多久,许连山就回来了。
他将罗刹鬼面具摘下,笑意吟吟望着叶素问。
“今日和苏小姐玩得可开心?”
叶素问闻言,弯了弯唇角,反问道:“事情查的如何?”
许连山自然知道她问的是那桩事,他将人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叶素问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特有的磁性。
他说:“便如你所想。”
如她所想吗?
叶素问怔了怔。
少顷,她低垂着眉眼,往许连山怀里腻了腻。
“你说明白些。”
许连山于是敛了敛眉,他思量了一会儿,之后才斟酌着道:“杨家那位夭折的三小姐,她出生时恰逢战乱,才呱呱坠地,就与父母分离,被寄养在了舅父家,随之颠沛流离躲避战乱。三月大的时候,不幸染上了风寒,不治而亡。”
刚出生就被寄养在吴驰家?想到苏合香断言吴家每一个好东西,叶素问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许连山却蓦的紧了紧她的腰身,紧接着在她耳畔呢喃道:“听接生的稳婆说,她右肩上有一处心形胎记。”
几乎是许连山话音刚落,叶素问脑子里顿时就炸开了花。
难怪今日苏合香那般奇怪,千方百计哄着她换衣服,还邀她去温泉庄子,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瞧你这副傻样,有那么震惊吗?”许连山搬过叶素问的脸,四目相对,眼中倒影着彼此。
早先叶素问便问过,若查出来她是那早夭的三小姐要怎么办,他以为,她早做好心理准备了。
叶素问摇摇头,她干涩的问道:“那为何会说她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