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问叹息一声,扯了扯许连山的衣袖,“我不用人保护。”
许连山点点头,他盯着叶素问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徐徐道:“我知道,就你那一手飞针,便是我也曾经中招过。”
叶素问闻言,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噗嗤一笑。
许连山于是抬手轻轻在她额头点了点,他补充道:“红南郡的灾情耽搁了许久,恐怕会有流民暴动,小迁无力自保,有他在,便多了一重保障,你我都能安心些。”
叶素问却是没想到这一层,不曾想,许连山竟比她还要心细。
一时间,她看向许连山的眼神都更柔和了几分。
许连山揉了揉她的发顶,淡淡道:“马上便要出发了,一会儿你们便跟在队伍的后面,有什么事让他跟三元说。”
叶素问乖顺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你还没告诉我,他怎么突然成了你的手下?”
“此事说来话长,你只需知道他现下是我的人,仅是将军府一名普通仆役,你可尽情差遣。”许连山避重就轻的回道。
叶素问轻轻应了一声,眼角余光不怀好意的扫向了柳忘尘。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钱三元便走了过来,说是可以出发了,要许连山发号施令。
与此同时,晟王府。
“王府,今日许将军奉命前往红南郡赈灾,有人看到叶大夫也在随行的队伍中。”江暮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同晟王禀告。
彼时晟王正在书房习字,听到江暮的话,他当即便冷了脸。
“你说什么?”晟王不敢置信的问江暮。
江暮于是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叶大夫随许将军赈灾去了。”
晟王手中上好的狼毫顿时便被折成了两半,好好地一幅字,也毁于一旦。
“本王却不知,赈灾这等大事,何时还能带女眷同去了?”晟王目光危险的看着江暮。
他费心把孙若方拉下马,又设计让父皇把许连山调去赈灾,就是为了分开他二人。
希望在这期间,自己的腿能真正好起来,然后走进叶素问的心里。
谁来告诉他,为何筹谋半天,他求仁得仁,偏偏在叶素问身上出了差错?
“属下听闻,是许将军特意向陛下求的旨意,说是水灾往往伴随着疫情,为防患于未然,特请旨带叶大夫同往,以便于将可能出现的疫情扼杀于摇篮。”江暮头顶冒汗,恭敬的汇报着自己所知的情况。
晟王却猛地将那折断的狼毫笔朝他扔了去。
“为何早不告诉本王?”
若他早知此事,必然设计阻扰。
纵然是要防患于未然,太医院那么多人哪个不能去?偏偏要把叶素问带走!
依他看,许连山分明是假公济私。
“属下也是今早才得知。”江暮弱弱的回道。
他觉得自己当真是太难了。
早先王爷因着受不了被兄弟背叛陷害,意志消沉,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好不容易前尘尽忘,重新振作起来了。偏偏又跟失心疯了一般,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疯狂在危险边缘试探。
现在倒是恢复记忆了,他还以为一切都能回到正轨。
尤其王爷把他调回来的时候,他甚至有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错觉。
偏偏他家王爷虽什么都记起来了,却也没把对叶素问的一片痴心给丢掉!
真真是造了什么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