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特特托人递了消息来,要我即刻回去,商议搭救父亲的事宜。”
“竟有这等事?”秦林难以置信。
“侯爷!父亲必然是被人冤枉了!你怎可人云亦云?”孙雪柔突然停住脚步,泪眼婆娑的看向秦林。
“自从大婚当日叫叶素问脱了身,侯爷与我便诸事不顺,且每每都与叶素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这次也是她搞的鬼!她这是要报复咱们呐,她害怕您得了父亲的支持,从此平步青云,所以才要先下手为强,陷害父亲啊!”
秦林皱起眉头,沉吟片刻,“即便是叶素问存心要报复,可她区区山野丫头,纵然医术了得,恐怕也做不到只手遮天,陷御史大夫于不义。”
“侯爷难道忘了,她如今是陛下与娘娘跟前的红人,要想陷害父亲,能有多难?”孙雪柔却不以为意,她执意要把一切算到叶素问头上。
甚至,她暗中揣测秦林这是变心了。
若是从前,他断然不会说这种维护叶素问的话。
可见叶素问是个狐媚子,惯会蛊惑人心。
她决不能叫之得逞。
秦林并不为所动,他紧跟孙雪柔的步伐,理智道:“朝堂之事,非你想的那般简单。”
“所以,侯爷这是觉得父亲并非被冤枉,而是罪有应得?那侯爷还跟着我作甚?”孙雪柔突然就绷不住了。
她顿住脚步,负气的看着秦林。
“我并不曾说过这样的话。”秦林眉头紧锁,对于孙雪柔不分场合发脾气的行为只觉得头疼。
他越来越弄不懂她了。
莫非从前的温婉可人,柔情似水都是装出来的?
若不然,怎的突然间变得这样多疑猜忌,无理取闹?
孙雪柔把秦林脸上的不耐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口处就像被人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冷风嗖嗖地灌了进去,叫她难受又憋屈。
“侯爷确然不曾说过,可侯爷的话,在我听来句句都是这个意思。”孙雪柔有些失控的看着秦林,她想,她究竟爱上了怎样一个人?
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他冷漠得像个不想干的旁观者。
从前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中,如今却仿佛他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好像昔日所有的关心爱护都是假象,他始终都在权衡利弊。
当父亲出事,她失去了价值,他便原形毕露。
“柔儿,你莫要胡闹。”秦林皱眉不耐烦的道。
孙雪柔冷哼一声,她悲哀的看着秦林,“你觉得我这是在胡闹?”
秦林不欲与她争辩,他叹息一声,旋即伸手要去拉孙雪柔,想要她莫再纠结这些小事。
谁曾想,孙雪柔却啪的一声将他伸过去的手打开,转身就要走。
奈何,她转身的时候动作猛了些,一时不察,竟脚下一滑,扑倒在地,还磕在旁边的花坛上。
“柔儿小心!”
伴随着秦林惊愕的呼喊声,孙雪柔的身下缓缓涌出一滩鲜红的血迹……
“来人!太医!快叫太医来!”秦林的声音焦急而慌乱,他匆忙蹲下身子,眼中闪着泪光,“柔儿,你醒醒柔儿……”
然回应他的,是孙雪柔死寂一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