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听秦楚说东宫经常死人，今早有宫女投湖自尽，她还没放在心上，谁想事情竟然这么巧。

许连山却点点头，只道：“大抵是我打草惊蛇了，所以他们才想来个死无对证。”

“东宫那边是怎么说？”叶素问又问。

“说是她被发现与人通奸，故一死了之。”许连山语气淡淡的。

叶素问听了，却嗤笑道：“通奸？那奸夫是谁？郁王？”

“他们说是我。”

许连山脸上带着罗刹鬼面具，以至于叶素问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语气，却似莫名有些委屈？

“奸夫是你？”叶素问险些惊掉了下巴。

把屎盆子扣到许连山头上，也不知道这是郁王的手笔，还是太子的意思。

但不论是谁，都值得赞一句勇气可嘉！

许连山当即口气不太好道：“我眼瘸了不成？能看上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

“你看不上小宫女，那你看得上谁？”叶素问努力憋着笑，尽量正经的问道。

许连山却不做声，只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叶素问于是插科打诨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别气了啊。”

“我有生气吗？本来就不是我！”许连山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少顷，他问叶素问道：“你这么早等在我府上，是有什么事？”

叶素问于是走上前，轻手轻脚的将他面上的罗刹鬼面具摘了下来。

他脸上伤处的脓血已经流尽，今日清理上药后，便会开始结痂，距离恢复他容貌又近了一步。

“当日你送我的双鱼坠，是从何而来？”叶素问低声问道。

说着，她还从怀里将那通体莹白的双鱼坠取了出来。

许连山见状，微微勾了勾唇角，他哑着嗓子若有所思道：“怎的突然问起这个？”

“你如实告知我便是。”叶素问却卖起了关子。

许连山也不瞒她，直截了当道：“是我父母遗物。”

叶素问闻言，却心事重重的皱起了眉头。

许连山于是解释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养父把我拉扯大的。听闻我父母从山崖坠落，养父发现时，我父亲已经断了气，是他死死护着母亲，母亲才得以侥幸活命。然而，生下我之后，母亲便去了。玉坠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叶素问怔了怔，她却不知，许连山竟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这时，许连山又追问道：“白日里发生了何事？”

叶素问于是把自己为秦楚出头的事情，以及柳妃拾到玉坠后神色异常的事情，简明扼要说给了许连山听。

“你可知柳妃娘娘的出身？”叶素问突然问道。

从皇后身边的宫女，到宠冠后宫的妃子，再到如今枯守静苑。

叶素问冥冥中有种预感，柳妃绝对不简单。

“你可记得我与你说过，柳妃娘娘曾经宠冠后宫，却在十五年前，突然为陛下所厌弃？”许连山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才反问道。

叶素问点点头，这么劲爆的事情，她自然没忘。

许连山遂继续道：“柳妃娘娘在荣获圣宠前，曾是皇后娘娘的侍女，而再往前，我猜测她有可能是二十余年前惨遭灭门的柳家的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