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问这话算是说到了皇后的心坎里。
两年来,皇后一直想修复与晟王之间的母子感情。
偏偏晟王自双腿落下残疾,便与谁都隔着一层。
“你说的对,过去的事就应该让它过去。”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她同掌事嬷嬷道:“阿月,吩咐下去,日后谁若敢在晟王面前提起旧事,本宫严惩不贷。”
“是,娘娘。”掌事嬷嬷恭敬的应了一声。
叶素问却目光闪烁。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皇后显然是误解了她的意思。
她本意是特指齐王不要出现在晟王面前,以免刺激到晟王脆弱的玻璃心,让他恢复记忆又钻进死胡同。
不过,皇后误会了也有误会了的好处。
毕竟,晟王与齐王都是皇后嫡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人心都是偏着长的,往往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皇后若是与晟王母子情深了,便难免会冷落齐王,否则齐王怎么会说,当初有晟王珠玉在前,所有人便都看不见他的存在?
届时,齐王若是刺激得晟王恢复记忆,叫皇后一番心血付诸东流,想来不用她出手,皇后的怒火就够让齐王喝一壶的。
皇后与叶素问各怀心事,这时,荣安公主突然未经传唤闯了进来。
“母后,瑟瑟参见母后。”
她今日穿的一身翠色宫裙,裙摆处绣着繁复精致的百花图案,随着她的走动,裙摆轻扬,仿佛百花盛开。她眼中含笑,唇角微翘,看上去心情极佳。
“这么大个人了,怎的还这般没规矩。”皇后虽口中责备,语气中却满是爱怜。
荣安公主嘻嘻一笑,抬眸间看到叶素问也在,于是收起脸上的笑意,讪讪的道:“叶小姐也在,真是巧了。”
“见过公主。”叶素问福身见礼,神色淡淡。
荣安公主随意的挥了挥手,“免礼。”
她说着,走到皇后身边,亲昵的挽住皇后的胳膊,“母后,你去跟父皇求情,饶了皇兄好不好。”
皇后心知荣安公主说的是齐王,当即皱起眉头,“是你皇兄要你来的,还是他府上的侍妾?”
“没有谁让我来,我就是觉得,皇兄他虽然做得不对,可他已经知道错了啊,母后不是常教导瑟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荣安公主眨了眨眼睛,拉着皇后的手摇了起来。
皇后却哼的一声,并不信她。
“不管谁叫你来的,你父皇已然发话了,谁若求情,与之同罪,你也想被禁足?”
“母后怎的这般无情?您就不心疼皇兄吗?他禁足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日益消瘦……”荣安公主说着便掩面假哭了起来。
皇后却不吃她这套,直接把问题丢给了叶素问,“本宫若没记错,当日叶丫头就在现场,你问问她,你皇兄该不该罚?”
荣安公主咬了咬唇,祈求的朝叶素问看了去。
叶素问却神情淡漠,她迎上荣安公主的目光,面无表情的道:“小女敢问公主,齐王是您兄长没错,但晟王莫非就不是您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