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问遂嘻嘻笑了笑，又道：“今日齐王不承认自己是陈伯背后主使，倘若他说的是真的，也许你该查一查太子与郁王。”

郁王瞧着就是个有故事的人，至于太子么，叶素问越看他越觉得是披着狼皮的羊。

“这些事你就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许连山重新将罗刹鬼面具戴上。

叶素问见状，轻轻应了一声，嘱咐道：“明日起，你记得日日来找我。在你脸上的上没好之前，都得听我的。”

“除了陛下与娘娘，也就你敢这般使唤我。”许连山叹了一声。

“怎么，你不乐意啊。”叶素问微微抬起下巴，一脸骄矜的模样。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许连山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次日一早，叶素问又去了晟王府。

江暮把她迎进门。

“叶大夫是来给王爷看诊的？”江暮客气的询问。

叶素问点点头，脸上带笑，“昨日在宫中见到王爷，瞧着情况不太好，所以来看看。”

“有劳了。”江暮拱了拱手。

叶素问随即被领到了晟王卧房。

晟王神情倦怠的躺在床上，一双眼睛茫然的望着头顶的帐幔。

“见过王爷。”叶素问俯身行礼。

晟王无动于衷。

“王爷这样多久了？”叶素问一边往床头去，一边问江暮。

江暮面露难色，“昨日从宫中回来，就如此这般，动也不曾动过。”

“没请太医来看？”叶素问皱了皱眉。

江暮于是羞赧的道：“张院使刚走不久，奈何束手无策。此时叶大夫若未登门，我也正要去请你。”

叶素问怔了怔，一番望闻问切后，她对江暮道：“把这几日王爷的情况仔细说予我听。”

江暮于是把那日叶素问与许连山离开后，直至今日的所有情况，事无巨细都给叶素问说了一遍。

叶素问左思右想，最终得出结论。

晟王还是玻璃心了些。

要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王爷，我知道你能听到，现下有两个法子能叫你好起来，全看你如何选。”叶素问有些怜悯的看着晟王，淡淡地道。

晟王仍旧一动不动，半点反应也无。

江暮却一脸震惊，“叶大夫此话当真？”

然而叶素问并不理会江暮，只对晟王道：“陈伯受人指使而害你，齐王因嫉生恨与之同流合污，他们一个是你信任的下属，一个是你嫡亲的兄弟，你接受不了他们的背叛，我能理解。”

“被人背叛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可要知道，整件事情错的是他们，你因何要为了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以为你这个样子，他们看到了是会后悔？还是会惭愧？”

“死者已矣，陈伯会如何暂且不提，但是齐王，你的好兄弟，你从前没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便罢，难道如今还未看清？”

“你如此自暴自弃，不过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叶素问霹雳吧啦一通输出，江暮听了只觉得她简直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看着叶素问热泪盈眶。

而晟王却仅仅是瞳孔微缩，身形晃了晃。

索性，总算是有反应了。

叶素问于是话锋一转，改口道：“诚然，若王爷实在无法面对现实，我亦有法子可以叫你忘了这一切，遗忘了便不会难受了。但逃避是懦夫的行为，我以为王爷是顶天立地之人。”

话落，叶素问便一眨一眨的盯着晟王，不错过他一丝一毫反应。

然而，晟王终是让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