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许连山皱了皱眉，问叶素问：“你不想他们出事？”

叶素问低着头不做声。

她与宋延母子谈不上多深的交情，不过是某一瞬间，在宋延身上，看到了一个故人的影子，所以才会把他们母子接来，并让宋延在百草堂做事。

但也仅此而已。

许连山见她不吭声，沉默半晌，突然转移话题道：“你的脸，是几时治好的？”

他从前也看过叶素问好的时候，那会儿她刚随华百草出山，走到哪都低着头，似个胆小的鹌鹑，容貌亦顶多称得上清秀，而如今……

她脸上的黑斑治愈，便已让人惊奇。

偏偏她如今的容貌，给人感觉就像脱胎换骨，变了个人。

许连山实在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传言都说将军你貌丑，但往昔我脸上也有黑斑，咱俩算起来是绝配。可如今么……”叶素问挑了挑眉，意有所指。

“如今本将军便配不上你了？”许连山配合的哼了一声。

叶素问当即咧嘴一笑，“哪敢啊！”

“我只是不明白，将军你究竟是在意什么？男儿志在四方，又不是姑娘家，美与丑哪有那么重要，你给我看了还能少一块肉去？”她说着还撒娇似的扯了扯许连山的衣袖。

烛火明灭，美人笑靥如花，一双眸子熠熠生辉，似星河璀璨。

许连山看着看着就陷进去了。

叶素问遂眼疾手快的趁机将他脸上面具摘了下来。

许连山猝不及防，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背对着叶素问要走。

叶素问哪能放过他？

袖手翻转，几枚银针便刺中了许连山的穴位，使他动弹不得。

之后，叶素问就得意洋洋的绕到他面前。

然而，当她看到许连山素日里藏在面具下的脸，她便整个的愣住了。

传言说，他生的极为丑陋，脸上没一块好肉，额头上还有一道斜飞入鬓的刀疤，面具下的尊容比之他的罗刹鬼面具还要狰狞。

实则，传言不可尽信。

面具下的他，半张脸伤痕累累，半张脸俊美无俦，额头确然有道疤不错，可正因这些伤痕的衬托，让他完好的那半张脸，看上去美的惊心动魄。

“吓到你了？”许连山颤声问道。

叶素问摇摇头，出人意料的抬手轻轻抚上许连山完好的那半张脸，她说：“帅到我了。”

许连山怔了怔，显然不敢置信。

这时，叶素问又将视线落在他伤痕累累的那半张脸。

语调极尽温柔，她怜惜的问道：“是怎么伤的？”

“战事失利，被俘。”许连山言简意赅，眉宇间染上一抹郁色，似想到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叶素问听了，当即一口银牙咬碎，“都说打人不打脸，竟敢把你伤成这样，你还回去没有？要我说，怎么也该把那不要命的碎尸万段！”

许连山闻言，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

旋即，他语调轻快的问叶素问，“你听过那么多传言，就没听过我曾把敌军将领斩杀后，生啖其肉饮其血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