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晟王知道她的目的是要给他医腿,诊脉结束后,他便直接将晟王的袍摆撩起,又将裤腿卷到了膝盖以上。
“休得放肆!”一旁的侍卫见状,立时就拔剑出鞘,眨眼间利剑便悬于叶素问颈侧。
叶素问却淡定异常,“王爷既知我的目的非是请平安脉那么简单,便配合我,让我瞧下您的旧伤又如何?”
“你与他们不一样。”
晟王敛了敛眉,旋即朝侍卫道:“江暮,放开她。”
江暮于是铮的一声,收剑入鞘。
这时,叶素问一边查看晟王腿部的旧伤,一边好奇道:“王爷方才说我与他们不一样,这个他们是指谁?以往给您‘请平安脉’的太医?”
晟王却并不回答她。
不论叶素问怎么摆弄他的腿,他都毫无知觉。
他在期待什么?
即便她行为大胆,与旁人不同,可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早就知道的,他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晟王顿时便情绪低落的起来,江暮甚至做好了送客的准备。
这时,叶素问突然道:“王爷这腿,尚有得救,只是王爷得吃点苦头。”
“你说什么?”江暮瞬间便冲了过来,他一把揪住叶素问的衣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晟王依是茫然的看着叶素问,恍惚间以为自己幻听了。
叶素问从随身的佩囊中取出银针。
“听闻,王爷是坠马受伤,彼时伤的不仅仅是腿,太医赶到时,您浑身是血,险些没救得回来。”
“是。”晟王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颤抖,那是他此生的噩梦。
江暮亦是红了眼眶,“那日,齐王殿下约了王爷去狩猎,王爷的马突然发疯,不知怎的就朝齐王殿下冲了去,危急时刻,是王爷舍命救下了齐王,结果……”
“住口!”
江暮还要往下说,却被晟王冷声呵斥,顿时便止住了话头,俯身请罪。
“江暮知错,请王爷责罚。”
叶素问却不知道这中间竟还有这么一段,不由得挑了挑眉。
“稍后会有些疼,王爷且忍着些。”
待晟王心绪平和放松下来后,叶素问便行云流水的开始施针。
初时晟王还觉得叶素问在说大话,因不管她如何捻转挑刺,反正他都不痛不痒没感觉。
直到一刻钟后,他突然有一种酥酥麻麻说不上来的感觉,额头上也不断的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这双·腿,已经整整两年没有任何知觉了,今日竟然……
晟王又震惊又兴奋,感觉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似随时能从嗓子眼儿里跑出来。
“王爷放松些,再忍忍,快好了。”眼看晟王紧绷了起来,叶素问适时提醒道。
晟王于是不断的深呼吸,待他终于平静下来,叶素问才继续施针。
越到后面,那种酥麻之感便越发强烈,当叶素问施最后一针的时候,晟王竟吃痛的闷哼出声。
“王爷的腿伤错过了最佳治疗期,如今再想治好,有些麻烦,方才我施针是为王爷舒经活络。王爷若想有朝一日重新站起来,少不了要吃常人不能吃的苦,方才的不过是个开始而已,王爷自认能否忍受?”
施针完毕后,叶素问看着满头是汗,不停喘着粗气的晟王,徐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