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上次见她时的场面,当时她眼中那么无助,还有她说要死的时候,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刺痛。
他真的担心,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该当如何?
他只是深深地喜欢着她,想要得到她的回应,绝不是想要伤害她……
他难道真的做错了吗?
看到她那一副任人摆弄的模样,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他的心也在跟着刺痛。
那若是有下一次,他便……对她好一点罢。
齐修言起身,象牙白的袍子擦过金丝楠木书桌。
他从屋内走了出来,站在门口,面朝皇宫的方向。
听闻她已经在紫宸殿住了有小半个月了。
她就那么喜欢那个老东西吗?
有些人,活得实在是太久了。
也该歇一歇了。
“疾风。”
齐修言叫了一声,忽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动作实在是太快,不能让人看清是从何处来的。
“老东西最近身体太好了。”
“是。”
说完,疾风立刻消失不见。
他可不愿意看着那样的美人成天跟一个老东西混在一起。
月白的玉珏在指腹之间摩挲,只是稍稍一用力,便化为齑粉。
——
“陛下,这户部侍郎的折子怎么也在我这儿,说是国库空虚,工部和兵部都急着要钱,这事还是得您来定夺。”
叶云锦今日上身是一件淡蓝色暗花长衣,配着一条靛蓝色八幅湘裙,一支翡翠荷花簪,配着玉桃耳坠。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醇浓染春烟,端的是琼姿花貌。
“那便由小云锦定夺吧,朕实在是累得慌,想要歇一歇。”
这小半个月,齐川手中的奏折,大多数都是叶云锦在处理,并且从未出过差错,甚至就连笔迹也没有人怀疑。
她到底是书香世家,祖上还是当过宰相的,所以叶云锦在治国方面,也是一点就通,这些奏折看起来得心应手,处理得很是恰当。
她在处理事情上,比齐川更多了几分人情味和对女子的包容。
一晃,又是小半日过去。
叶云锦伸了个懒腰,叫宫女端盆过来洗了手,朝着紫宸殿的紫玉珊瑚屏榻走去。
“陛下,时辰不早了,该用晚膳了,等用过了晚膳,再出去走一走。”
叶云锦叫了一声,躺在榻上的人没有应声。
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只见齐川额头以及两鬓都有很多的汗珠,脸也红红的,眉头紧锁,瞧着像是梦魇了一般,很不舒服。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叶云锦慌了神,拔高了声音,试图唤醒齐川。
她将白皙的手放在齐川额头上。
滚烫得吓人,手放在上面都被烫得隐隐发痛。
“传太医,快传太医!”
身后的婢女连忙去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