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杳对此类活动没兴趣,也不打算凑热闹,就打算吃吃喝喝把这几天混过去。一旁的谢朝歌倒是有些按捺不住,咬着唇,时不时借着挽发的动作悄悄望向裴晏寒。
而裴晏寒面无表情,好似与众人不在同一个时空般自顾自的低头喝酒,与热闹气氛格格不入。
让长杳感到奇怪的是,裴韶竟然也不参加狩猎。
按道理这种活动他作为储君不应该做个什么表率,或者跟裴晏寒争一争什么的吗。
长杳正这样想着。裴晏寒倏然抬起了头,目光却并没有落在谢朝歌身上,而是带有目的性的看向了她。
那眼神不算友好,像是酝酿着什么雷霆风暴,连带着对方微微勾起的嘴角都显得邪肆阴鸷不怀好意。
“听闻太傅府小小姐多月前才寻回,离散十二年竟能刚好再遇上,当真是一桩奇事。”
裴晏寒语气十分怪异,让人猜不准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谢夫人暗自将长杳往自己身上护了护,面上挂着温婉的笑意。
“到底是菩萨显灵,将杳杳还了回来。”
闻言,裴晏寒不屑的嗤笑一声,显然是不认同鬼神之说。
他漆黑的眼珠在惨白眼眶里生硬的转了转,舌尖顶着腮帮子,“这样好的天气,小小姐怎么只坐在这里吹风,不去与众人一同表现表现呢。”
长杳心底一颤。
裴晏寒不像是那种无聊到会在乎这种闲事第二,事出有异必有诈,就是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注意。只不过她现在更加笃定了自己不能往猎场去的决心——
若是里面埋伏了杀手,这可不像上次在长街上那么好躲。
想到这,长杳无辜的瞪大杏眸,装作一副胆怯懦弱的模样往谢夫人身边依偎“回沉亲王的话,臣女不会骑马,也没有握过弓,哪怕去了也只是徒惹人笑话罢了。”
她本来就长得显小,因为自小营养不良又矮,瞧着就跟十三岁左右似的。细胳膊细腿
的,平时蹦蹦跳跳的都让人怀疑会不会折了,更何况是骑马射箭这种事。
这难道不是为难小孩子吗。
大渊帝也听出些许不对劲,不悦的皱了皱眉“好了晏寒,不要勉强孩子。”
君主都这样发话了,裴晏寒自然是闭嘴又斟酒啜饮,余光落在从始至终把玩着杯盏不置一言的白衣少年时,他眼底忽而渗出冷笑。
裴韶则宠辱不惊,端坐于位,若清风明月般。
营场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长杳正思考着要不要装病溜回帐篷补觉,之前留在帐篷处收拾内务的烟词却脸色难看的悄悄走了过来,弯腰压低声音凑近她耳畔。
“小姐,奴婢刚才看见二少爷好像被另外几个公子给带走了。”
“堂兄?”
长杳蹙眉“你可看清他被带去了哪。”
“奴婢躲在暗处听了会儿,那些人好像是二少爷昔日的同窗挚友,只是态度十分恶劣嘲笑着二少爷明明是个残废还来秋狩自取其辱之类的话。紧接着便让身边跟着的侍从将二少爷…推进了狩场密林之中。”
听到这,长杳察觉不妙。
谢容远本就不良于行,哪怕猎场里没有猛兽,但对他而言也不算安全。
必须想办法把堂兄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