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世伯,据我所知,您已经在巡抚的任上干了六年了,在来秦州之前,您在吏部的考评上也是一个上中,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您的官做成这样,还会被丢到秦州这个鬼地方来?”
听完了李长生的话之后,李乐言顿时就脸色大变:“长生,不要胡说八道,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吗?”
“无妨,让他说下去,其实这件事情我自己也十分的困惑!”
李乐言的话还没说完,马一航已经直接拦住了他,李长生的话说得虽然有点直接,甚至直接地让他有点难堪,但是,这个问题却同样一直困扰着他自己。
“世伯,不知道您对现在的大梁国如何看待?”
端起酒壶直接灌了口酒之后,李长生干脆趁着酒劲儿再次开口。
“大梁国如今虽然偶有小疾,不过并无什么大碍,只要我们上下……”
“世伯,这里只有我们4人,这院子的外面也有人把守,这种官话套话就没必要说了!”
听着马一航的车轱辘话,李长生直接就笑着打断了他。
“哈哈哈哈,还是你来说吧,你这小子……”
虽然被一个晚辈给打断,但是,马一航还是笑着开口。
“那就恕我直言了,其实,大梁国现在已经是内忧外患危如累卵了,我不信世伯您没有看出这一点来,大梁国内部门阀林立,党争不断,帝党和门阀都已经快要杀红眼了,世伯我说得对吗?”
李长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再次面无表情的看着马一航。
久久的沉默之后,马一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其实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举国上下的哪个官员心里没数?
他马一航虽然是被皇帝钦点来的,可自从被派到这里之后,皇帝就像是把他彻底给遗忘了一样,不光是皇帝,甚至就连皇帝身边的那些帝党大佬都开始对他不闻不问了。
“马世伯,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最近这大半年或者说这一年多来,上京那边应该已经很久没人给您写信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着李长生的话,马一航好像忽然一下子把握到了问题的重点,两只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我想说的其实很简单,世伯,这世上最让人讨厌的就是中立派,无论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到时候,第一个要被收拾的,肯定都是那些首鼠两端的中间派!”
“陛下把您送来秦州,你就没想过其中的深意吗?您这边一直不得罪顾家,就没想过会让自己在陛下那边失了分吗?”
李长生的话说完之后,李乐言的后背上已经满是冷汗了,这种话也是一个小屁孩该说的吗?
看着眼角不断抽动的马一航,李乐言的心真的是提到了嗓子眼。
万一要是马一航恼羞成怒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替李长生开脱了。
“那,要是依你来看的话,我应该怎么做?”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马一航再次看向了李长生。
“很简单,其实,只要您能做到四个字,我想,只要您能做出一点成绩,世伯应该很快就会平步青云了!做过两任巡抚,这个资历,六部尚书有点不太够,可做个侍郎还是可以的!”
“哦?不知道是哪4个字?”
马一航一边说话,一边端起桌上的半杯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