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堂连连摆手：“只不过是一辆马车而已，凌兄不必挂怀，我约了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卢崇喝酒，南阳卢家可是豪门世家，要是能把他拉进来，咱们这个事就不缺银子了。”

凌川一听就来了精神：“还得是赵兄你呀，我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你，我上哪去结识这些贵人。”

“凌兄这就过谦了，主意也是凌兄出的，事儿也是凌兄谈的，我充其量只能算是搭个桥，这事真要做起来，还得靠凌兄操持，我就是跟在凌兄后边混口饭吃。”

我去，这赵佑堂的态度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平时虽然赵佑堂也挺客气，但是也没有今天这么……这都近乎于谄媚了呀。

他堂堂永宁伯府的二公子，跟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至于的吗？

说着话，马车就到了牙行，赵佑堂也跟着凌川一块儿进去了。

牙行里的牙子一看到赵佑堂，立即上前行了个礼：“赵二爷，今日来得可真是巧，昨儿个才到了几个鲜嫩的妞儿，赵二爷看看？”

赵佑堂顿时脸现尴尬，连连摆手：“瞎说什么，今天我是陪这位凌公子来的，凌公子要能干活的奴仆，有那年轻力壮的别藏着掖着，都领出来。”

牙子赶紧点头赔笑：“那二位爷这边请。”

接下来，凌川就仿佛回到了以前在夜总会一般，他和赵佑堂两人坐在一旁喝茶，那牙子就领着一排人过来，先是给凌川两人行礼问好，然后牙子就凑到凌川身边：“公子爷，您看这些怎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前面站一排的不是莺莺燕燕，而是一群衣衫褴褛面色难看的奴仆。

凌川还没说话，一旁的赵佑堂就发话了：“你他……你领一帮老弱病残过来是什么意思？”

强忍住爆粗口的赵佑堂脸色很是难看，不过凌川却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一抬手：“换一批。”

牙子一看，这也是老手啊，赶忙打躬作揖地带着人下去，不一会儿又领了一批过来，这一批的素质稍微好了点儿，但是也有限的很。

赵佑堂忍不住了，一把揪住牙子的衣领：“你再拿这种货色哄骗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这牙行给拆了。”

牙子哭丧着脸道：“赵二爷饶命，小人怎敢哄骗赵二爷啊，实在是没有更好的了呀，下个月，要不然等下个月，到时候会有新货到。”

赵佑堂看向凌川，征询他的意见。

凌川起身：“我可等不到下个月，你带我去看看，还有些什么样的。”

牙子一脸为难：“这……这不合规矩呀。”

赵佑堂拳头一挥：“回头老子把你这牙行拆了，看你还有什么规矩。”

牙子无奈，只能领着两人朝后院走去。

后院之中沿着围墙有一圈简易的木棚，茅草顶，栅栏墙，地上铺着因为受潮而发黑甚至发霉的稻草。

就在这木棚子里面，有着数十个男女老少，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特征，那就是眼神呆滞，神情木然。

整个后院之中，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活力的，也就是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至少他们在凌川等人进来之后，还会好奇的看过来。

卖身以活命，这在封建时代再是平常不过，但是看到一群孩子也是这般，凌川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这几个孩子，什么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