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南边有个关口,叫做墅溪关,那个关口的守将投敌了,导致墅溪关落入了越军的手中,如今朝廷的大军就跟越军在墅溪关那边对峙上了。”
凌川听得有些迷糊:“曦月,你这管得也太宽了吧,两国相争的大事你也操心?”
吕曦月睁开眼瞪了凌川一眼:“你懂什么,族中与那越国也有买卖往来,如今两军对峙,族中的买卖可就断了,损失巨大。”
凌川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这对朝廷来说都是大事,哪里你们区区一个世家能够左右的,自认倒霉吧。”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说起来到底会损失多少银子啊?”
吕曦月闭着眼睛,心说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如此军国大事,岂是凌川一个穷书生能够触及到的,便随口说道:“大概得损失百十万两银子吧。”
“百十万两?”凌川大吃一惊,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损失这么大?”
说完凌川就开始撸袖子:“干他,必须要干他,犯我大盛天威者,虽远必诛。”
吕曦月也被吓了一跳,睁开眼就像不认识一样打量着凌川:“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血性,倒是看不出来啊。”
凌川哼了一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身为大盛子民,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人侵犯我国。”
吕曦月叹了口气:“说来容易,问题是朝廷缺钱。”
“又是没钱。”凌川挠了挠头说道:“那打仗也可以跟做买卖一样,开打之前先做个预算呗,比方说朝廷有十万两银子,那就按十万两银子来打。”
吕曦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凌川:“战事若起,谁都无法预料其走向,一旦陷入僵持,钱粮的耗费恐将朝廷拖垮,一旦前线断粮,军心不稳,那便是亡国灭种的滔天大祸。”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事还真是有些麻烦。”凌川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吕曦月又缓缓说道:“朝中有人主张和谈,遣使南下谈判,劝退越军。”
“按理来说,这倒也是个法子,但是后患无穷,想让人家退兵肯定要给好处,要是越国吃到了甜头,隔三岔五就来一趟,朝廷也迟早要被掏空。”
“正是如此,所以朝廷如今也是陷入两难之境。”
凌川又拍了拍吕曦月的胳膊:“行了,睡吧睡吧,等我再好好想想。”
吕曦月将心中烦闷说出,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睡意袭来,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定国公府中,安常青正与云天来相对而坐。
“自从我辞官以来,所有人都避如蛇蝎,唯独安相登门拜访,就不怕惹人非议?”
安常青呵呵一笑:“朝中诸君目光短浅,定国公该不会也如此看我吧,单从陛下准奏之后的那些赏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定国公不过是暂时休养一番罢了,很快就会重回朝堂,执掌大盛军权。”
云天来摆了摆手说道:“不了不了,陛下的心意我自然清楚,不过我已不打算再入朝为官了,我征战一生,早已厌倦了沙场厮杀,况且朝中颇多年轻俊杰,我不下来,年轻人又如何上位。”
安常青从云天来的语气中听出了意兴阑珊的味道,不由得皱了皱眉:“定国公何必说这气话,大盛如今是多事之秋,军中若无定国公坐镇,军心浮动啊。”
云天来哈哈一笑,不再接安常青的话茬,转而说道:“我府上这杏仁酥味道不错,安相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