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凑上来,冰凉的手指在艾克后颈划过。
“咦!”
受到刺激的他挺直腰板,睁开了眼睛,抚摸着后颈。
所以这到底算是什么呢,她看着没有任何不开心的样子,应该是没关系的,艾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身子转过来。”
“唔”
转身目视薇尔那双漂亮的眼睛后,他本能地感到不适应,也找不到任何常规的谈资。
只剩下昨晚的遭遇可以说了。
“那个昨晚那些人是?”
薇尔转过身背对艾克,然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射入室内的阳光反射于书桌上的水仙花花瓶上,那束花是房东拜托自己照顾的,现在仍旧很健康,象征着年轻人蓬勃向上的活力。
“你应该多晒些太阳,这朵小花也是。
知道我可以清除你的记忆吗?”
“呃,不知道。”
“呵呵
你只要知道我做的对你没有坏处就行,至于那些人是谁,我也记不得名字,更不知道他们归属于谁,但你是安全的,绝对安全的。”
“那您为什么出现在我床上?”
“你很好奇吗?”
“嗯”
“作为老师”
薇尔将嘴贴到艾克的耳边,他能感受到来自她的每次呼吸,热气窜进耳道里的时候,他的浑身都绷紧了。
“要多了解一下学生呢。”
她最后以一种极具诱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艾克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抗拒着发声让薇尔坐回床上,还用手推着她的背催促,以眼神命令她回到被褥里换好衣服,自己则匆忙着进入更衣室,这是艾克第二次踏入这个房间。
“您没做什么吧!”
从更衣室里传来他抱怨的声音。
“当然没有,我开玩笑的。”
“开玩笑不是这么呃,好像就是这么开的。
真野蛮。”
【二】
薇尔·普拉提科登有些不解。
关于某人的身份,她有些不解,她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他,但好像是被一次冲击抹去了相关的记忆一样,按照精神论,记忆与印象是分离的,丢失了记忆会存在印象,丢失了印象,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自己应该有着和他相关的记忆,但他到底是谁呢?
她于夜色中穿行,强大的能力使得她的动作迅速而利落,悄无声息。至于怀里的艾克,以魔法使其昏睡后,薇尔小臂传来一阵沁凉,别过头瞧了瞧才发现,他在不明就里地流泪。眼泪滴到手臂上,飞行产生的气流加速其蒸发的速度,产生了这份别样的沁凉。
她感到不安,这份不安同样不明就里。
薇尔将其送至住所,准备离开的时候,艾克却握住了她的裙摆。
“?”
“求求
不要走。”
她的身后传来模糊的呓语,手的力气很小,薇尔不忍心就这样挣脱,因为艾克非常不安,非常忧虑,她能感受到。那种不安和忧虑来自于深层的记忆,甚至是印象,或许待在他身边的话,会让他好受许多。
“真没办法。”
她坐在床边,艾克的肚子则是紧贴他的背,原本攥着衣服的手也松了下来。
——好温暖。
这种感受发自内心,她似乎从未体验过这种温度,这种来自于人体最纯洁的温度,没有任何魔力的加持,她好像不得不靠近他,好像是一旦离开他,就会被冻住。
薇尔帮艾克盖上被子,然后脱下鞋躺在艾克正对面,躺在床单上观察他的睡颜,很老实,很安静,很斯文。而艾克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发出唔唔的声音,掀开被子将她包了进去,让她猝不及防,其纤细的腰身被他的双手紧紧绕住,脸颊就贴在艾克胸口上,那令人安心的温暖更加浓重。
“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应该很寂寞。”
“晚安,艾克。”
他不凡的灵魂不属于这个时代,身上那股来自上古深渊的气味,充斥着炼狱的悲恸,惊雷的轰鸣,风暴的哀嚎。那是与“天灾”相生的灵魂,他的一生都属于天灾。
至于那份熟稔,她暂时回想不起来,就搁置一边吧。
【三】
一位神秘的女人站在希斯特利亚身边,显然,她是来处理后事的。
希斯特利亚认识她,她是自己的上司,面对自己把事情搞砸的事实,她羞愧地低下了头。
“不必自责。”
“可是大人”
“我只是没有那个资格拥有他,他应是属于她的
不管怎么说,这场滑稽的表演该有个好收场。”
女人摘下帽子,四周的样貌恢复如初,昏迷不醒的人也睁开了眼。
“面包已经凉了吧,那就去吃点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