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年没说话,抬了抬杯子,一饮而尽。
院长陪着喝完,再次给他满上,“这第三杯,是关于知鱼身上的一个秘密,我可以拜托你吗?”
沈司年神色一凛,沉声道,“您说。”
院长看了眼陪孩子们玩闹的江知鱼,低声道,“知鱼她不是她母亲的亲生女儿,她并非是私生女。”
沈司年一怔,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您怎么知道的?”
院长垂着眼道,“知鱼和凝风的亲子鉴定,是我陪着凝风去做的,这件事,我本答应凝风要烂在肚子里的,但如今,她人已不在,这世上唯一让她念念不舍的就只有知鱼了。”
“我作为她信赖的伙伴,个人能力有限,不管是工作还是婚姻,并不能帮她多少,我知道豪门规矩多,对门第也相当看重,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不想让知鱼所谓的‘私生女’的出身,成为你们之间的鸿沟,就算你将来没有跟她走到最后,我不希望是因为‘私生女’这个原因,这件事上,她本就无辜。”
沈司年大脑有一瞬间的混乱。
准生证,出生证明,什么都有,知鱼怎么会不是宋凝风的骨肉?
他低声问道,“那她亲生父母是谁?”
院长摇头,“不知道,她是产房被人弄错了。凝风当时生产完,身体大受损耗,极难再受孕,她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知鱼身上,所以得知真相后,她并不想将知鱼还给她的亲生父母。”
“一来,血缘虽然是假,但人的感情却假不了,她舍不得自己亲手喂养大的孩子;二来,人海茫茫,毫无线索,如果亲生女儿找不回来,自己养的又要交付给别人,她受不了,所以便没有寻过,她倒是找过自己的女儿,但也石沉大海,没有结果。”
沈司年摁着太阳穴,酒劲儿上的极快,他原本有很多问题想询问院长,但是此刻脑子非常混乱。
院长又说,“这件事,不要告诉知鱼,她知道了,找不到亲生父母,也只是徒增伤悲。”
沈司年莫名就想到房雨兰葬礼上,江知鱼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尖儿疼了一下,良久才浅浅“嗯”了一声。
院长离开后,江知鱼才从那群孩子里抽身,坐到沈司年旁边,“你跟院长嘀咕什么呢?”
沈司年手肘撑着小桌子,手掌抵着额头,听见江知鱼的声音,睁开眼看向她。
她和孩子们玩得很兴奋,双颊粉红粉红,眼睛也异常的亮。
沈司年揉了揉她的发顶,“院长说你脾气很差,让我多忍忍。”
江知鱼表情一顿,“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沈司年笑了一下,靠过来下巴压在她的肩头,“那你忍忍我。”
江知鱼说,“我还不够忍你吗?你哪次喝得烂醉不是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说着递给他一杯水,“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酒量,别人一劝你就喝,你那张嘴除了损人就不会拒绝吗?”
沈司年接过杯子,笑了一下,低声道,“受累了,沈太太。”
江知鱼睨了他一眼,“不要得寸进尺。”
沈司年很困,抿了口水,继续靠在她肩膀上,听着她的话,突然道,“医生说一周一到两次同房频率,距离上次都一周多了。”
江知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