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轩才不愿意让神医医治楚礼煜,毕竟,一旦楚礼煜康复,那不就意味着他将成为自己争夺储君之位的强劲对手吗?在楚文轩眼中,只要楚礼煜倒下,那储君的位置自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尽管谢景庭平日里对楚文轩多有不满,但此刻他却觉得楚文轩的这份机智颇为可爱。而就在此时,苟栋熙巧妙地避开了愤怒中的楚礼煜,紧随谢景庭的步伐,一同走出了皇宫。
谢景庭并未将祝卿安送回青石巷,而是径直带到了自己的都督府,将她安顿在自己的院子里。待一切安排妥当,他才唤来魏祁,命其前往青石巷,接来祝卿安的四名贴身侍女。
夜色已深,苟栋熙却仍站在院子里,心事重重地凝望着远方渐渐泛白的天际,清晨的微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谢景庭从寝室走出,见到苟栋熙仍站在那里,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不回去休息,可是还有其他什么事情?”
苟栋熙回过神来,看着谢景庭,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终于开口说道:“祝卿安这毒……”
“待刑部审问完那些刺客,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现如今只能麻烦你先维持着阿卿的性命。”谢景庭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
“若是旁人,中剑之后不过半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祝卿安因为先前诡异脉象的缘故,呼吸、脉搏都要慢于常人,所以才能让我有机会为她护住心脉,这倒也是因祸得福了。”
“但是……”苟栋熙神色为难的看向谢景庭,他注视着谢景庭,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却又犹豫不决。内心的挣扎在他的脸上表露无遗,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和纠结。
“你不必对那些刺客抱有太大的期待,那味草药,世间仅有三株。一株已在多年前被采摘入药,另一株则掌握在漠北寒山族的手中,而最后一株生长在险峻的悬崖峭壁上,无人能够采摘……”
谢景庭静静地站着,如同一座高山,始终岿然不动。苟栋熙的话语,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却未能掀起他心中的一丝波澜。他的眼神深邃,静静地注视着苟栋熙,一言不发。
苟栋熙被谢景庭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鼓足勇气问道:“你怕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谢景庭依旧保持沉默,既没有点头确认,也没有摇头否认。他的神色如常,但眼中的深邃却让人难以捉摸
“要摘那草药,只能我给你带路。”苟栋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得回去……”苟栋熙嘟囔着,神色有些哀伤,“逃避了二十多年,还是要面对……”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为何不揭穿我……”
“你不愿说,本督便不逼你,你想说时自然会说。那些过往是你的秘密,本督自然不会戳穿,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督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