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为难你们,这几本账册上的具体数目也不再细算,前后祝国公一共还我一千万两白银即可。”祝卿安实在是不愿意和祝修他们多做纠缠,扯来扯去平白浪费时间而已。
“还有这几个掌柜的,本小姐也不愿和你们多说什么,领了这个月月例离开吧。”
珍宝坊掌柜的一听,顿时慌了神,若是没了珍宝坊离了祝国公府的庇佑,他在京城中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再加上这些年当珍宝坊掌柜的,趾高气扬心高气傲,得罪了不少人。自己的儿子前些日子才相看上一个布料老板的女儿,正等着上门提亲呢,若是没了珍宝坊,自己上哪儿去找那些子银子。
珍宝坊掌柜的赶紧爬到祝卿安脚边,痛哭流涕地求情道:“大小姐开恩啊,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小的一人养家呢,若是没了这个活计,小的一家子都怕是活不成了……”
其余的几家掌柜的,也都效仿珍宝坊掌柜地,向祝卿安求情。其实他们心里还是瞧不起这个所谓的大小姐的,毕竟是个没有经验不谙世事的闺房小姐罢了,耳根子软,说不定这样演一演苦肉计,诉诉苦求求情,放过他们了也说不准。
“你是觉得本小姐好糊弄是吗?还是觉得本小姐不清楚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儿?”祝卿安冷着脸,眼神好似幽深的大海一般。
“不点明已是格外宽容,离了本小姐这里,你们还能寻个其他活计。若逼得本小姐将你们干的那些事情都公之于众,你们觉得还有哪家敢用你们?”祝卿安说着,眼神却是直直盯着珍宝坊掌柜的。
其余掌柜的或多或少都干了些中饱私囊的事情,但是账面上还算能看得过去,铺子的效益本就一般,就算贪也贪不了多少。可珍宝坊掌柜的,管理着整个京城来说最为挣钱的一个铺子,铺子每月账面上只有几百两银子,其余的不是孝敬了祝修,就是自己全部私吞了去。
珍宝坊掌柜的这些年银子来得太过容易了,所以花起来丝毫不心疼,生活极其奢靡,穿金戴银,琼浆玉露,手里竟是一点儿也没有存下来,原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没想到祝卿安却横插一脚,打破了珍宝坊掌柜的一家原先纸醉金迷的生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其余的几位掌柜的听到祝卿安如此说,也都噤声不再多言,祝卿安能格外开恩不追究损失已是万幸,所以都互相使眼色想着悄悄退出去,不再掺和此事,万一火又烧到自己身上就得不偿失了。
正当有所动作的时候,前厅外谢景庭的侍卫却严严守在门口,一副不近人情冷漠的表情。几位掌柜的面面相觑,胆战心惊的回头小心翼翼地看向这些侍卫的主子。
谢景庭放下手中的茶盏,皱着眉头仿佛不太满意:“这茶不好,没有阿卿煮的好喝。”
祝卿安无语地看了一眼谢景庭:大哥,什么时候什么氛围啊,您还想着茶好不好喝呢?
“阿卿仁慈心软,本督可不心软。看来本督这些日子太过平和了,让你们一个个都对本督视若无睹。当着本督的面为难完本督的人就想着全身而退,在本督这里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谢景庭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让几位掌柜的不寒而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