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上前,一把抽过宁慈手中的照片,声音尖锐,带着难以察觉的心虚和慌乱:“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的?”
宁慈晃了下神:“我从来没听过你这么失控的语气,所以你真的喜欢他,是不是?”
“我失控是因为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向阳语气沉沉,“刚刚是我错了。”
“我没看清,所以才说它不重要。如果我早知道是这张照片,我才不会管你会不会受伤,而是直接骂你。”
他指着房门,“你现在就走,立刻,马上!”
“你帮我做保洁的钱我已经转给你了,别想着转回来,因为我已经把你拉黑了。”
见宁慈不动,他又抬高声音:“走!”
宁慈神情恍惚,呆呆地转身就走,边走边哭。
向阳忍了又忍,将人摁在沙发上,又打通了自己那个母亲的电话:“我不想听宁慈在这里哭,你知道我的性子,事不过三。”
他这次没再给对方发挥的机会,噼里啪啦说完一大长串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那些人知道他的性子,不会不来。
宁慈不说话,像一个拟人木偶,被摁在沙发上后就乖乖坐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向阳也不说话,捏着照片,心情十分复杂。
宁慈盯着他看了许久。
良久后,她突兀开口:“你就不怕我把刚刚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吗?”
“说,”向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说什么?你和你的好朋友没有合照吗?”
“宁慈,知道我为什么和家里的关系闹得这么僵吗?因为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如果你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你的风言风语从我的嘴里传出去的话,那我劝你,最好谨言慎行。”
宁慈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
似乎没想到向来嘴硬心软的向阳会说出这种话。
“很意外?”向阳意味不明地哼笑两声,“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我,也不是很了解我那两位父母。”
“对付他们,光是动动嘴皮子可不够。”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他话音一转,“有了你这件事,我彻底断绝了要和他们修复亲情的愚蠢念头。”
“向阳,”宁慈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你恶心,太恶心了!”
向阳面无表情,任由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骂:“我让你做那么多了?”
“宁慈,你自己不听劝,总喜欢做一些自我感动的事情,觉得自己的付出很了不起。”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才是最恶心的。”
宁慈半天说不出话,最后缓缓弯下腰,伏在自己的膝盖上,失声痛哭。
向阳的妈妈将人接走的时候,免不了对他一阵臭骂。
他面无表情地受着,家两人全部赶走之后,修改密码,反锁上门。
拿着扫把走进屋子里,将碎片全部都打扫干净后,他坐在床上想了很久。
就这样呆坐了三个小时,他起身,捏着照片的一角,又找到打火机,来到了厕所。
火苗舔舐着照片,散发出塑料被烧焦后的难闻气味。
向阳静静看着照片被烧为灰烬,最终长舒口气。
他不应该因为自己的贪念给别人带来麻烦。
容易带来麻烦的东西,还是不要存在为好。
将燃烧过后的灰烬冲进下水道,手机铃声正好想响起。
他抬手接通。
“向阳,好不容易休息,出来吃饭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