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取证,花逐阳和易尔两个外行也没瞎掺和,便在门外等。
“李织瑶怎么样?”
“在我看来还好,宵远很上心。”
“那就好。”易尔挑眉,笑了开来,“第一次见霍宵远,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花逐阳无奈摇头,“他从小到大都是个哭包,全靠外表包装。”
联想到霍宵远潮到风湿的打扮,易尔忍俊不禁。
手机忽然震动,花逐阳没避开易尔接起。
“我晚点过来,情况怎么样?”
易尔却下意识后退了几步,防止自己听到电话里的内容。
花逐阳没错过她的小动作,眼神一暗,声音依然平稳。
“狗急跳墙,不用担心。”
“嗯,等我过来商量。”
挂了电话,花逐阳抬步走到易尔旁边,扬了下手机主动解释,“霍连。”
易尔抿唇,不知道作何回应,索性没说话。
“逐创近期有大变动,我可能会比较忙。易左那边暂时缓缓,我腾出空联系他。”
花逐阳说得详细,易尔不自然地摸了下脖子,“嗯.....易左联系你了吗?”
“联系了。”花逐阳提唇,“诚惶诚恐,以为我要吃了他。”
对自家弟弟的嘴脸,易尔比谁都清楚。
她讪笑,“你多费心。”
花逐阳摇头,旋即问道:“之前.....你一直打算接手公司,怎么后来变了主意?”
这个问题和祁白那天问她为何选择当辅导员有异曲同工之妙。
易尔拨了拨碎发,沉吟半晌,“和你有关系。”
花逐阳一怔,捏着档案袋的手收紧,发出不明显的簌簌声。
易尔偏过头看他,“三年前你接手逐创以后,几乎天天加班......实习的时候也是加班,但加班和加班不太一样。”
走廊安静,只有不疾不徐的女声回响。
“你从来不把工作中的情绪带回来,但我就是能感觉到。吃饭的时候会心不在焉,睡觉时间你也泡在书房不回来,好不容易陪我也是不停的工作电话......”
这些话完全出乎花逐阳的预料,他嗓音沙哑,说得艰难,“抱歉......”
易尔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不用,我能理解——当时我也完全理解。只是后来,未婚夫忽然消失、感情受挫,我忽然就不想在事业或者说生活方式上委屈自己。”
接手公司是责任、是父母的期许,从不是易尔想要的人生。
花逐阳的消失让易尔痛苦,与此同时也让她幡然醒悟。
花逐阳立在原地,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漫长的沉默后,易尔抬眸,“能和你心平气和地相对而立,又能这么平静地说起三年前的事情......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已经开始释怀了。”
花逐阳面向易尔,开口正要说话,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逐阳,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高叔说?”
花逐阳喉结滚动,转身,“高叔。”
易尔颔首,“高校长。”
“哎!”高校长大步走来在二人面前站定,视线逡巡,“你和易老师的关系,怎么也瞒着你高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