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她偷换了军马,便是这些人再追赶起来,未准能在下个驿站赶上她。
催促这一队人抓紧时间赶路,四守未做停留,直奔下个驿站。
换有军马,云澜只觉跑起来更畅快,登着马镫站立起身来,恨不得可即刻倾身到晟丞渊身边去。
紧跟着的六七个骑兵,瞧她这般模样,有震惊赞叹她好骑术,有担心忧虑她不让人省心,更有经验丰富的骑兵朝着云澜喊:
“澜姑娘,远途没这么个骑法,您还是稳当坐着,别甩下来。”
“知道,不必管我。”
远远可得见前面驿站,行在前面的骑兵皆逐渐收紧缰绳,在驿站前马匹缓了脚步,而护在队伍中的澜姑娘一阵风一样从他们身边而过,紧随其后的几个骑兵瞧出她没有停下的意思,亦随之前行。
“她什么意思啊?马要跑死了。”
“两顿饭没吃了,我水囊也没水了。”
“别嘟哝,快跟上吧。”
欲歇的几人极不情愿地跟上,再整队伍行在云澜之前,其中一年长些的与云澜商量。
“澜姑娘,前面驿站需得停歇下来,马匹需要进食粮草且必须做片刻休息,一直跑下去会跑死的。”
这云澜当然知道,她方才还在思量,到驿站是直换匹马继续跑,还是人马皆稍作歇息,她忧虑再而衰三而竭,也担心自己的身体扛不到镇州战场到找到大表哥。
可她又必须尽快见到他,她不能让他死,更不能让他糊里糊涂的死。
再到驿站时,正直午时,暑热人马皆颓。将马匹缰绳递给一骑兵,云澜便去驿站前的凉亭里坐。
这驿站比前几处大上不少,凉亭一侧有一凉瓜棚,棚下停一破旧马车,马儿正在石臼饮水。凉亭另一侧便是驿站屋舍,马厩在屋舍的另一侧,云澜瞧见骑兵拴好马匹,从那处出来。
驿站小二见他一众人,提着茶壶出来招呼。
“客官这是要往哪处去啊?”
“这条路还能通哪?”正是往镇州去的官道,一骑兵揶揄。
“小二这处可售卖饭食?”年长些的骑兵询问。
“倒是能做,我去问问管事。”
抬眼瞧了一眼云澜,将茶水递到他面前,小二转身往屋里去。
“马厩的马匹可多?”云澜询问拴马回来的骑兵。
“没几匹。”随口应了话,又猜姑娘或许想换马赶路,那骑兵补充道,“这处马匹瘦弱,不堪跑。”
淡淡一笑,云澜起身往马厩去瞧,回来再坐于凉亭时,那骑兵得意笑:“我还能哄骗姑娘不成,远途跑马得看马腿可否壮实,他这处马匹跑个邻省问题不大。”
忠勇侯府出来的姑娘,会骑马自然会看马,属实马厩里的马不堪远途。
那可就奇了,那马车破旧欲将散架,为何要套一匹壮实得可堪做军马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