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尚有眷念者众多,云澜勉力牵动面庞,挤出一丝笑容。
司琴瞬时落了泪,蒋蓉更是心弦一松,趴在司琴肩头呜咽起来。
这许多天来,在蒋菱离开,司琴未到之时,她一直强撑着,便是心中忧惧过甚,亦不敢有丝毫表现,她无有依靠,唯恐祸不单行稍露有马脚苦难接踵而来。
瞧她二人模样,云澜微蹙起眉眼,才听得近前有声音唤她。
“澜姑娘可是有哪处不舒适?”
见澜姑娘侧卧,始终斜着眼睛看向床尾,怎么都不像是自在模样,府医询问,“可是澜姑娘身子,弗能自主?”
昏迷数日才醒,府医忧心云澜因迷药伤了身子。
将手掌于云澜眼前晃动,见其眼眸可随其手而转动,府医稍稍释然,又将手掌握拳再收放展示给云澜,问道:“姑娘可同属下这般稍作一二。”
得见云澜反应迅疾,动作敏捷,府医面上才展露笑意。
屋中众人唯医馆掌柜反应最大,‘噗通’一声跪地伏身,口中不住念叨:“谢大人救小的全家性命。”
自那日这一众人往医馆中来,又医馆被铜墙铁壁般保护起来,医馆掌柜就知道,他一家人的命全系于这昏睡不醒的姑娘身上。
如今这姑娘能得救,便是他全家老小得救,感激府医之情真挚,医馆掌柜已于地上叩头不止。
“你且出去,勿扰姑娘静养。”
府医挥了手,待医馆掌柜出了屋,府医又将云澜伤口查验,嘱司琴为其换上新药,他才放心出了房间。
“哪有那般娇气,幼时我身上伤痕就未曾断过,不也好端端活到如今。”
云澜属实不是娇贵之人,只未料想她才用手掌撑了下床榻欲下床走,肩胛处便撕裂疼痛,不由她倒吸一口凉气。
“嘶......啊......哎呀呀......嘶......好痛好痛......”
“你就不能乖顺些?”
闻听云澜处声音,正整理医馆掌柜送来的药匣子的蒋蓉,赶忙放下手中活计,将跌回床榻之中,疼得缩成一团的云澜扶正,又使其侧卧躺好。
“菱儿幼年便玩略不堪,不时弄得一身病痛,未料想如今遇到你,比她让人忧心更甚。”
蒋蓉佯嗔,睨了一眼云澜,又道,“医馆掌柜说,那匕首插到你肩胛骨头上,伤了骨头的,你当只是皮肉之事?且要将养一番才能复健。”
此一下,云澜亦知晓其伤情不似往日,也不犟只乖乖听蒋蓉絮叨。
蒋蓉往日不似蒋菱爱言语,如今这般,定是得见她苏醒才不住疏泄心中忧虑。
抽个蒋蓉絮叨的空档,云澜急忙插话询问:“浚仪可有传何消息?”
蒋蓉蒋菱并不知晓三皇子携父亲往浚仪之事,云澜自不敢问得清明。
“浚仪......”若云澜不提,蒋蓉已无暇顾及那边事,当云澜问的是雅澜阁,蒋蓉道,“你该是问问司琴,我同你一直在此处,未闻有何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