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不时传言,太守和师爷结了冤仇,才致彼此伤及家人,自然也有讲太守罪孽深重,才被人断了后人。
时方倒是不用在榻上装病,属实是真病的起不来身,又秦氏见二女及其全家尸身,直直昏厥过去,再醒来也无心力撑家,整日里跪于佛堂不出门来。
赵达观未料想到明哲竟会如此这般狠辣,倒不悔射杀师爷痴儿,只悔未能将明哲一派早日掌控,上报官家。
而此时,他唯有尽快将时方带往浚仪,将青州已被细作架空一事如实承禀上奏。
“可有问过假面还需多久制成?”
“回主子,寒老说明晚即可去取。”
欲将时方带走,又能将明哲一派人拖住几日不至及时发现,只有给时方弄个替身顶替数日,待他一路平安到了浚仪,这地方可放任自处。
“主子,明大人正在青州,可需此时将其羁押,一并带往浚仪去?”
“不必,诱其跟着回去即可。”赵达观道,“他不过爪牙。朝廷命官无圣旨,我亦无权将其缉拿。”
“且,若有人欲将其灭口,他又正于我手中亡故,乃为他人作嫁衣裳。”奉人一箭双雕之机,实不可取。
当夜,时家二女亡故的消息便传去了镇州忠勤伯爵府,时家长女连夜赶回青州,同云澜一并料理好时家二女一家人后事,时家长女云汐才有心思质问云澜。
自幼云汐同云澜感情甚薄,又传言其胞妹一家因云澜而故,两人争执得面红耳赤。
“你自幼只知闯祸惹事,如今长成倒还添上扯谎的毛病了?”云汐赤红着面,道,“若不是你命将军府的人射杀那痴儿,侯府上能同人结了冤仇?”
“今日是你二姐一家不幸遇难,难说哪日不是你我二人。”
“澜儿哪能有本事指使将军府中人做事,长姐真真是高看于我。”
“长姐倒是不必为澜儿操心,澜儿不日便回浚仪,长姐在镇州亦不会被青州势力所扰。”
“你这是什么话,青州还有父亲母亲,你如今还未出嫁,该是在府中侍奉父母才是。”
云澜不是喜与人争执之人,之所以要同云汐争辩,也不过是想引诱她提及父亲母亲,现下正中下怀。
云澜道,“母亲并非我生母,且长姐不是不知,曾经她如何待我,若论侍奉,也该是由长姐侍奉母亲。”
父亲会被带往浚仪,若二姐还在,或可不时回府中照看秦氏,可现下唯有将秦氏托付给长姐,才能令父亲安心同三皇子往浚仪去。
几番争辩下来,云汐同意将秦氏暂时带往忠勤伯爵府中奉养,偏就秦氏自己不同意。
“我哪都不去,你们亦不用挂念于我。”
云澜蹙着眉不言语,有些事不可言与秦氏,但她似乎又都能猜到,且亦不明说。
“侯府不该是一座空空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