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上,已经错过了晚膳。
祁嬷嬷从小厨房拿了热好的五味杏酪羊、蜜渍豆腐,和一些蔬果摆上案几。
“大公子晚膳前又带回只羔羊,说姑娘爱吃杏酪羊,命庖厨做的五味杏酪羊,老太太看姑娘没能赶回来,特命老奴给姑娘端了回来。”
“姑娘快尝尝吧,这五味杏酪羊姑娘可吃得惯?”
“大表哥回来了?”
回程听二表哥说了一路,云澜心里有些思量,想着请大表哥帮忙斟酌一二。
“只送了只羔羊回来,也未用晚膳又匆匆走了。”
晚膳后,云澜在案前看书,苍苍在一旁习字。
“把烛芯剪一剪,晃得我眼睛疼。”云澜放下书,抚了抚眉眼。
哪里是烛芯的事,明明是她心思根本就没在看书上。
二表哥一路都在劝导她,把临渡口的园子租让出去,他为何对那处园子如此上心?
四哥哥那日意思,或许二表哥暗中也有经营。是否是那处园子于他来说,有何便利?
他需要那处园子?
“主子意思是,租赁表姑娘手里,临渡口那处园子?”
“嗯。”
“主子为何要租赁?表姑娘不是也在打听售卖的行情吗。”炎辰不解,“主子给她个高价,买过来用着不是更心安。”
“贩售私盐本就不合法,大量储备在那,若是叫人揭发去,便是太子爷也没得日子可活。”
“可租赁个地方用则不然,若真出了事,我说那些物件与我无关,便能推卸个干干净净。”
晟丞泓思量过,若真有那一日,王府为保体面,王爷是一定会把他舍出去的。
歪嘴斜笑,他轻哼道,“可若是拉上她时云澜......”
“呵,她如今是老太太的心尖肉,与她绑到一处去,即便王爷想舍我,老太太也不会允,她会拼了命地压下此事,我也便落得个平安。”
“那,不若我们就出个高价。”炎辰实在是觉得他主子高明,“出个高高的价,表姑娘定然会租让给我们。”
“糊涂。”晟丞泓不耐,道,“高价只会让人觉得我们意图明显。”
“只比市价高出一点点便好,只道急用。”
“找个可信的人去办,切莫出现你我的名字,牵连不到我们才好。”
不日,那园子的租赁合同便拿在了时云澜手上,合同上粮福斋佟掌柜指印清晰。
“姑娘,快来瞧瞧。”
这日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云澜正和苍苍在小花园里推枣磨,玩得不亦乐乎,司琴兴高采烈地抱着个蒲筐,凑到跟前。
那日打扫撕碎的霁青纱幔,司琴没舍得扔,请示了姑娘,便拿去绣坊给了她娘。
实在是没有办法织补,司琴娘便用碎纱幔缝制了几个香囊。
云澜拿在手上,看霁青底色上绣的洁白茉莉,说不出的清雅好看,再放到鼻下轻嗅,茉莉花香馥郁宜人。
换个浅淡紫鸢尾瞧瞧,又拿起盈盈桃花看看,真是让她爱不释手。
“还有呢。”司琴拾起绣鹅黄菡萏香囊递给云澜,“姑娘闻闻,有荷花香气的。”
“你娘怎么会有双这么巧的手,简直堪比天上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