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
陶望放下手里的饭菜,拍着紧闭的房门,里面没有一丝动静。
在菘蓝手触碰到房门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直接透过房门,进入了房间。
房中,陶洵坐在桌前,桌上放着那个青花瓷塔罐。
他望着塔罐不知道在想什么,红肿的双眼明显哭过。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陶洵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直到深夜,陶望还在锲而不舍地敲门。
“哥,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去找柳姐姐了!你这样爹娘都很担心你!”
听到那个敏感的字眼,陶洵起身开门。
夜风微凉,见房门终于打开,陶望赶忙端起刚才又热了一遍的饭菜,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大哥黯然的神色后,骤然消失。
走进房间,陶望放好饭菜后,关上了门,坐下后试探性问道:“大哥,你和柳姐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陶洵有些失神,良久,才开口。
“陶望,以后不可以叫她柳姐姐,她是知府小姐,我们高攀不起。”
闻言,陶望愣了一下,大哥和柳姐姐明明互相喜欢,怎么会突然划清界限?
“是不是柳家人说了什么?可当初是你救下柳姐姐的,如果当初你没有出手,说不定柳姐姐已经……不行我要找他们理论!”
自从陶洵救下柳颜初,柳家人还提着不少谢礼上门答谢,虽然陶家没有收下,但柳老爷也是对他们陶家多有照佛,还说要多来往。
这才几年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见陶望忿忿不平地起身,陶洵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胳膊。
“坐下。”
嗓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陶望,你还小,很多道理都不懂。”
想起今日满心欢喜地和柳颜初见面,想说上门提亲的事,却被柳颜初用言辞侮辱,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单纯。
他们家只不过是有个陶瓷的小作坊,根本配不上人家。
现在,他脑海中依然回荡着柳颜初那些决绝的话语。
“陶洵,我和你在一起,不过是无聊日子里,消磨时光的手段,你还真觉得我非你不可,你也不好好看看自己什么出身,你能带给我什么?”
“我爹已经替我相中了人家,那人家里富甲一方,风度翩翩,以后你还是不要来打扰我了。”
……
这些话如尖刀利刃,在他的心上留下一道道伤疤。
“不可能,柳姐姐明明说喜欢你的,那天去灯会也是她让我拉你出来的,刘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够了!别说了!”
陶洵一腔怨愤,将桌子上的饭菜扫落在地,眼眶再次泛红。
“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难过的情绪在房中蔓延,突然间,外头传来吵闹的声音。
陶望刚开门,就见几个拿刀的黑衣人朝他这边砍来,他赶紧将门紧闭,可手无缚鸡之力的兄弟二人又怎能抵挡来势汹汹的持刀壮汉。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几个黑衣人就将兄弟二人残忍杀害,临走之际,还出言嘲讽陶洵。
“要怪只怪你生了不该生的念头,柳小姐也是你能肖想的!”
陶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倒在血泊中含恨而死,而他的血也染红了塔罐。
接下来便是火光冲天,弥留之际,那些曾经的美好都化作满腔怨愤,陶望拼着最后一口气,仰头大喊:“柳颜初!我咒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