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太阳刺破云层,日光树影疏疏落落地交错浮动,铺满一地光辉。
老旧的小宾馆十米开外,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许小姐,需要让人进去打听一下么?”
顾京墨朝许菘蓝投去询问的目光。
菘蓝点头,正准备开车门,就听身侧再次传来磁性悦耳的男声。
“这件事让宇川去就行,比起你这个公众人物他去应该更方便些。”
驾驶坐的人听到自家爷吩咐,正准备开门下去,却被菘蓝叫住。
“等下,这个给你。”
菘蓝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符纸,抽出其中一张递给宇川。
“找到他们的房间,想办法把这张符贴到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就行。”
接过符纸,宇川一脸懵逼,在顾京墨的示意下,宇川将符纸收好,下了车。
不出几分钟的时间,宇川的声音就从菘蓝手里的符纸上传出,顾京墨这才明白许菘蓝的用意。
她想监听那对夫妇。
“你好,我是来找人的,于雷在几号房间啊?我是给他送东西的,可他手机关机联系不到人。”
前台正在电脑上打麻将的男人上下打量着宇川,立马说出了房间号,白天就这一个入住的,不用看登记信息都知道。
道了声谢,宇川来到二楼,看了眼门口,就算把符贴到门头下也能被人看到。
思索再三,他敲响了门。
“谁呀?”
房门开了个门缝,只露出一个中年人的半张脸,他的半个身子将门缝挡的严严实实。
“我昨天住这间房,把手表放床头柜了,刚才前台说没见,你看你能不能帮我看下东西还在不在?”
盯着眼前的陌生人,老于心中戒备,准备关门,却被一只手挡了下来。
“叔,那表对我很重要,算我求你了。”
老于眉头拧作一团,手上的力气又没门外的年轻人大,眨眼之际,宇川的半个身子都从外头挤了进来。
“你干嘛!”
老于拔高嗓音,眼底的怒火喷涌而出。
一想到屋里他们准备的那些东西,赶紧扭头让妻子帮忙看下床头柜。
宇川趁机将符纸贴在了门口那个挂衣一体的鞋柜上。
“什么东西都没有。”
宇川灵机一动,当即摆出气势汹汹的样子。
“一定是他们把东西收拾起来了,这儿的人也太不道德了!我找他们要去!”
说完,就匆忙下了楼。
老于赶紧关上门,在门口踱步十几分钟,又等了许久,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回头望着桌子上的照片,女孩正笑的灿烂,他的心再次疼痛起来。
——
期间,从老于夫妇的对话里得知,晚上九点多,会有人带着祁温言的魂魄过来跟他们的女儿举行冥婚。
一听到这个消息,顾京墨周身气压骤降,他没想到那对夫妻让人拘魂竟是为了给自己死去的女儿配冥婚!
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注意到顾京墨情绪突变,菘蓝语气懒淡:“有我在,一定能带回祁温言的魂魄。”
灰紫色模糊了天边一角,夜色渐浓,一辆出租车在小旅馆门口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一位个头矮小穿着灰色道袍,头发花白,还留着山羊胡的干瘦老人。
“二爷,你看!”
听到声音,菘蓝掀起眼皮,见那人走进宾馆,她直接放下监听符,开门下车。
“你们在车里等我。”
撂下一句话,菘蓝朝自己身上拍了张隐身符,跟了进去。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从眼前消失,顾京墨眼睛微眯,唇角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