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真的吧?这完全有可能,白市跟清河市本来就紧挨着。
陈晚星是白市的人,那么她的同学,大概率也是白市的人。
白市的人来清河市上班,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追求者知道自己心爱的人生病了,跑来嘘寒问暖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那老同学来看自己,请吃一顿饭,那也很正常。
要说是假的吧,也有可能。
因为他不知道李文吉的背景,这个社会上,苗小树更愿意相信自己。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而且,他居然喝醉了。
这是从来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倒不是说他酒量有多好,而是他有一种效果很好的解酒药。
不管喝多少酒,都能通过这种解酒药让自己变得清醒。
这种药唯一的缺点,就是副作用大。
但是不常吃,只是偶尔吃一吃的话,其实还好。
他怎么就喝醉了呢?连吃解酒药的机会都没有就醉了?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喝醉,也是第一次因为没来得及吃解酒药而喝醉。
这会不会跟李文吉有关?
他不知道,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小心驶得万年船,一直以来,他都谨记这个道理。
苗小树走到一面池壁前,忽然蹲了下来,他将手放在一块瓷砖上,忽然往下一按,眼前那扇藏在池壁的小门便弹开了。
苗小树走了进去,进去之后,顺便关上了门。
其实这扇门,是可以从外向里打开的。
一个很简单的机关便能做到。
苗小树走到通道尽头。
里面,白炽灯发出昏暗的灯光,钟文秀坐在灯前,戴着老花镜,正在缝衣服。
她时不时咳上一两声,每咳一声,就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苗小树没什么表情,就好像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不是他奶奶,只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他走到钟文秀面前,钟文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缝衣服。
“小树啊,你来了啊!冰箱里还有吃的,还够吃很久呢,我在
苗小树在钟文秀面前坐了下来。
钟文秀的气色,已经越来越差了,用面如死灰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苗小树看着这个看起来已经不剩多少时日的奶奶,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是也就是一瞬间而已,冷漠重新笼罩了他的脸。
“今晚,有一个陌生人来家里吃饭,你知道吗?”
钟文秀头也不抬,但是手上拿着的针却是一乱,差点扎到了自己的手。
距离上次,苗小树已经多少次没来看过自己了?
她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
衣服上,还有咳出的鲜血,她故意的,这么明显,他就看不到吗?
看到了,为什么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
听到她咳嗽,也好像听不到一样。
其实钟文秀早就对苗小树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心底里,又始终保存一丝希望。
次次抱有希望,但是次次都很失望。
这次,她真的彻底失望了。
也就是抖了那么一下,钟文秀接下来的每一针都较为平稳,穿过来穿过去,非常的丝滑顺利。
那动作,根本不像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