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挖了葡萄树底部的泥土。第二件事,就是拿泥土塞在了椅子中间将凉亭给弄脏。
陈晚星觉得第一件事,钟文秀肯定不在乎。
她喜欢的是葡萄树,陈晚星只是挖了一点泥而已,又没有把葡萄树给砍了。
钟文秀在乎的是凉亭。
陈晚星往凉亭的椅子里塞了一块又黑又臭的泥块。
钟文秀怎么会不生气?
他每天都擦拭凉亭,把凉亭擦得干干净净的。
一个有强迫症的且有洁癖的人,绝对不允许自己最爱的地方出现一丁点瑕疵。
这件事情对于一般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但是在钟文秀眼里,那绝对可以算得上是不可饶恕的事。
陈晚星只是想看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那块泥块还在不在。
如果不在,是谁清走了?
是苗小树,还是钟文秀的鬼魂?
但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小事情,把她害死了。
但是陈晚星记得当时她在做那些事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人啊。
苗小树正在厨房做饭,他怎么知道陈晚星把凉亭弄脏了?
这点,陈晚星想不通。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陈晚星看不到的地方,响起了轻微的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大。
有人来了!
这人,应该是已经分裂成钟文秀鬼魂的苗小树。
因为那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频率很慢,就像是老年人走路一样。
陈晚星深呼吸了一口气,能不能成功逃离,就看一会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陈晚星看到了一个驼背的影子。
她猜得没错。
是人格已经分裂成钟文秀魂魄的苗小树。
他驼着背,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故意捏着嗓音装成女人的声音。
感觉到他的靠近,陈晚星率先开口了。
“钟奶奶,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弄脏凉亭的椅子,是我手贱,你大人有大样,你就原谅我吧。”
苗小树停在了陈晚星的旁边,捏着嗓音用女声道:“你这是在道歉吗?一点诚意也没有。”
陈晚星叫苦道:“钟奶奶,我哪里没有诚意了?”
苗小树“哼”了一声,女声很怪,“你叫我用的什么称呼?用的是‘你’,甚至都不愿意用‘您,’你还有脸说你有诚意。”
陈晚星再次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蠢了,您大人有大量,希望不要跟我计较。”
苗小树又“哼”了一声。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陈晚星道:“那您打算怎么处置我?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苗小树道:“将功补过?你什么意思?”
陈晚星道:“我知道你爱惜你的凉亭,我只是把它弄脏了,你就把我给绑了,可想而知,你有多爱你的凉亭。”
“你那么喜欢那个凉亭,不希望它倒塌吧?那上面还有一棵葡萄树呢,这要是真倒了,葡萄树也会跟着一起遭殃。”
“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凉亭即将倒塌,而只有我能拯救它。”
“我帮你救你的凉亭,你放了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苗小树笑了,“凉亭好好的,怎么会倒塌?你少来蒙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骗我的?骗我把你放了,然后你好逃跑,对吧?”
“你啊,还太嫩了,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苗小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