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浦明本以为会等到白初禾不满。
但仔细想想,白初禾一向如此,别人的事情排在她前面,温温柔柔,好似没有脾气。
但表哥总说她脾气大,性格较之别人要火爆十倍,总是像是一头怎么也拉不回来的倔牛。
梁浦明觉得蒋南州才是他口中的倔牛。
若不是倔得叫人没有办法,也不会到现在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蒋南州出事,全都瞒着白初禾。
蒋南州的威严重,就算他现在还在昏迷,别人也不敢不遵守他之前说过的话。
他说了,自己心脏出事做手术的事情,不许告诉白初禾。
如果死了,也不许通知她。
可梁浦明在家里辗转反侧,被他老豆打得快要半死之后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
只有爱的纠结,才会说这种话。
“...我不应该为了这件事,就拉着你一同入局。”梁浦明讲得坦白,深入简出,“你还年轻,说不定柳暗花明,有人在等你。”
白初禾低头调整马的位置,“我也觉得...”
梁浦明点头,若有所思,“那就是说...你也喜欢那个人?”
他仔细回想起来,总觉得蒋南州和白初禾的事情似乎并不是现在,而是更早就有苗头,只是在这个春节假日,迅速爆发了。
如果是要做蒋南州情路上的障碍,给梁浦明十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
白初禾抬头,“谈不上多喜欢,但觉得还好,说不定可以真的走下去。”
她讲完了,看梁浦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地问道:“你不意外?”
梁浦明摇头。
他此刻还以为是蒋南州,直到白初禾笑容一收,忽而问道:“不说这个了,小叔叔最近怎么样?”
语气和刚才截然不同。
梁浦明却因为想起蒋南州的嘱咐,只顾着装傻:“表哥的事情,我不知情。”
白初禾不问了。
也许蒋南州没通知任何人出去散心了也不一定,毕竟勾起他那么多年前的伤心往事...
少女自嘲般低头一笑,梁浦明说完话就要走,她没留人,只自己一个人下完了一盘棋,才站起来。
秦敢送她回家,一路上电话就没停过,一直有铃声响起。
男人按了,却并未接通其中的任何一个。
白初禾抬起头来,“如果打扰你的工作,你就先去忙吧。”
毕竟不像是从前,秦敢还在家里做保镖,照顾她,只需要陪她玩耍,哄人高兴。
白初禾记得秦敢的工作很不错,应该是正需要他的时候。
她不想对方为了她耽误前程。
秦敢回头看向白初禾,叹一口气,“你不能事事都把自己放在后面,在我心里,你的事情比工作更重要。”
白初禾心头一暖,朝秦敢露出明媚笑容。
但后来秦敢还是接了一通电话,不得不在半夜离开别墅。
白初禾恰巧被周庚言阴魂不散的电话吵醒,下了楼,正好看见他和员工说话。
对方是外国人,留一头红发,很短,碎发挡住额头,身上有枪套的口子,两边的靴子里面似乎也放了长匕首。
看起来有一股不近则发的杀气。
少女只是走下楼,对方的目光就立刻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