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宁致远跟在宁尔歌身后，后者压低了声音叫他滚。男人顶着红彤彤的巴掌印，忍了又忍，伸出手来要拉她。

这快到停车场了，“你准备一个人回去？”

宁尔歌回头来，“不关你的事。”

宁致远添了下牙外头的血口子，忍着火气道：“你开不好车，我送你。”

他本想直接上手去拉住人，偏偏又怕宁尔歌闹出更大的动静。她是什么话都敢说的，急起来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

停车场一辆车车灯亮起来，两人同时伸手挡了挡视线，宁尔歌反应快，认出来那是谁的车。

女人快步走上去敲窗，“我和你一起走。”

那头车门解锁，宁致远眼睁睁看着人上了别人的车，油门加满，蒋南州目光沉沉，同人对视后分开。

装什么正人君子？

宁致远冷哼一声。

他回头走了两步，吐出一口沾血的吐沫，忽而心头略略一动，想到什么。

小木屋从外头看没有灯，宁致远本来准备走了，耳边听到人扑通摔倒雪里的声音。

还真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眼力好，很快便涉雪过去把人一把拽起来，口中道：“你小叔叔把尔歌带走了。”

白初禾不讲话，只又扑回雪地里面。

宁致远皱眉，“你发什么疯啊？”

少女冻得脸颊和手一道发抖发红，“...我找东西，支票我不要了，你走吧。”

“什么东西要现在找？”宁致远心有不快，失了体面的一下子坐在台阶上，“不管是什么，明天再找吧。”

她摇摇头。

宁致远也不是她家里大人，便不再说话，只仰头自顾自发呆。

白初禾没走两步，又因为夜盲症摔进雪里，她顾不上别的，爬起来继续找手表。

因为出来急，其实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外头套了大衣，可大衣已经被雪浸透了，湿漉漉的往下坠。

就像她的心，被捏紧了，往下坠。

宁致远发呆的功夫，前头站起来的白初禾又跌了一跤，不过这一次，好一会，他都没听到人爬起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