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礼点了点头,定睛一看,凭着过目不忘的功夫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暗自松开了已然攥住的短刀沉声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司徒褚扬起下巴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安姑娘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在为安姑娘守营帐。”
笪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她让你守的?”
司徒褚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是,是我自己想守的,与安姑娘无关。而且安姑娘方才赶我走来着,她不许,所以我才站在这处躲着她,因为我爹说了,做人得知恩图报,我得为安姑娘做点什么,报答安姑娘救我一命的恩德。”
笪礼仔细看着面前的男子,虽是一副孩子模样儿,说话间眉目却是坚定,难得赞赏地点了点头:“知恩图报,是男子汉的作为。只是她并不想因着她的身份在营中引得许多人侧目,你这般岂非违背了她的意愿,如何还能叫报恩?”
司徒褚愣了愣:“那……我远远站着,不叫安姑娘看见,也不叫旁人看见。这样也不行吗?”
笪礼略一思索转头道:“这样吧,不如你今儿先回去歇着,明儿早上同众人一道晨练之后再来找我,我给你想个法子报答她,可好?”
司徒褚站着没动弹,犹疑道:“军师所言当真?”
笪礼失笑:“我若骗你,也只是能让你一晚不在此守着,明儿你还是照旧,有何作用?”
“那好吧,多谢笪军师,我先回去了。”司徒褚一听笪礼这话也有道理,很是高兴的样子冲着笪礼挥了挥手,很快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笪礼背着手不自觉地眯了眯眼,转身往自己帐中去。
至晚间,许安安方用了膳,照旧还是肉汤配饼子,虽说简单,但是学着笪礼教给她的法子,吃着吃着还吃出些滋味儿来,可一顿下来之后,许安安晃悠了一圈儿还是忍不住去箱子里翻出临行前齐昱给她准备的点心。
虽说这一路来省着省着,这会子还是见了底儿,只剩下些耐放果干一类。
许安安强忍着捧起来打开闻了个味儿,又好生合上给放了回去,随即便听见帐外有人叫自己,连忙关上箱子起身。
“安丫头可在?”
“在。”许安安几步上前掀开营帐,便见黄将军一身常服在外,笑脸相迎道:“黄将军安好。”
“哎,那都是在旁人和你父亲跟前儿,如今就你我叔侄二人,忘了那会子你小小一个,还骑在我脖子上玩大马呢?”黄壁笑睨了一眼许安安,动作间很是亲切:“就跟从前一样,叫黄伯伯就是。”
“是,黄伯伯。”许安安笑眯眯地应了,侧身将黄将军请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