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震惊地目送她离开。
可没走多远,眼前场景骤然天旋地转。
夏唯菀只觉得一股大力撕扯着她的脑子,猛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不记得先前发生的事。
炎炎夏日里,她跪在书房外,被火辣阳光晒得嘴唇干裂。
“那个书生有什么好?你就这般想嫁他?”她的父亲被下人扶着站在她面对,痛心疾首。
夏唯菀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对方时不时给她带些小玩意,给她写书信,扬言会考上状元,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地迎她进门。
夏唯菀拧眉。
那些小玩意她一根头簪便能买一箱,那些穷酸掉牙的书信还没她的文笔好,就这文笔,还想考状元?
猪随便扒拉两下考的分都比他高!
夏唯菀霎时变了脸色:“没有,女儿没有想嫁他!”
“跪在这里全是因为先前被猪油蒙了心,置气让爹娘伤心了,我该罚!”
长廊后的书生不可思议地睁大眼,随即面色铁青地甩手离开。
眼前场景再变,夏唯菀出现在一间破庙内。
“菀菀,”书生神情地凝视着她,“这姻缘娘娘最是灵验。只要我们在她面前成亲,过了明路,谁也别想再拆散我们。”
夏唯菀眨巴眨巴眼睛,想甩开对方抓着她的手:“不要脸!”
对方紧抓着她的手腕,叫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无力挣脱,她下意识抬脚就是一踹。
书生猝不及防被踹中下半身,当即惨叫一声半跪在地。
等家中仆人寻来时,看到的便是自家大小姐将书生摁在地上疯狂殴打的情形。
“来得真慢,”夏唯菀拿出手帕,擦了擦指尖,“今夜这事,有半个字传出去,我都唯你们是问。”
“现在赶紧把这人解决了。”
家仆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大着胆子上前半步:“怎、怎么解决?”
夏唯菀停下动作,皱起眉头,这都要她教?
那句“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还没说出口,眼前场景一花,她便出现在了一个烛火明亮的房间内。
记忆回笼,她彻底清醒。
哦,她不叫夏唯菀,她叫纪宵安。
旁边的夏唯菀目光呆滞:“你、你到底是不是个女的?!”
纪宵安撇嘴:“首先,我审美正常,其次,我审美正常,最后,你审美不正常。”
“住口!”夏唯菀尖叫一声,“为什么!为什么!”
她原本该在爹娘的安排下,嫁给门当户对的丈夫,最后子孙满堂,颐养天年。
而不是被书生欺骗,还未出阁便丢了清白。
最后更是被骗着在姻缘娘娘面前,许下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恶毒誓言!
她最不能接受的,是她的愚蠢造成了这一切!
“没关系,”夏唯菀有些神经质地啃着手指甲,“只要把你们都献祭过去,姻缘娘娘就能将我和他分开!”
纪宵安确认被定在原地的陆琛没事后,提起了另一个问题:“所以你改编那个故事的结尾来自欺欺人?”
“是又怎么样?”夏唯菀声音尖锐,“第一次见面你明明动心了,你为什么要拿钱羞辱他!你到底在想什么!”
纪宵安冷笑出声:“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明明第一次见面,他什么也没做,我却动心得莫名其妙,那人搞不好是用了什么手段。”
“最好的办法,当然应该是拉开距离,快点回家,然后派人把他抓起来审问一下是不是对我下了黑手。”
太傅嫡长女的身份那么尊贵,夏唯菀没有怀疑,还主动凑上前。
蠢笨如猪。
夏唯菀眼珠瞪大到有些离谱。
不甘尖锐的叫声让人耳膜发疼,纪宵安张嘴想说话,眼前场景却瞬间破碎开来。
五秒后,她看着自己所处空间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