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跑出来了？

一个妇女正搓着手，半蹲着，看到沈愿，喊道：“吃包子吗？热乎的。”

沈愿的确有点饿了，不眠不休跑了这么久，她的体力早就见底了。

高维岳道：“都跑出来了，想吃就吃吧。”

沈愿看了一眼包子，小声道：“我没钱。”

她身无分文。

高维岳摸遍身上的口袋，也只摸出了一张五块的纸币。

他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实体币了。

高维岳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包子怎么卖？”

卖包子的老板见两人囊中羞涩，主动道：“你们是我的第一单生意，我送你们点吧，四个素包子五块钱，怎么样？”

高维岳看了沈愿一眼，沈愿赶紧点了点头。

她其实更喜欢吃肉，但是，她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要五块钱四个肉包子。

两个人很快就拿到了热乎乎还烫手的包子。

沈愿要的是粉丝包和榨菜包。

除了饼干外，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外面东西的了。

她只觉得这两个包子顶级美味。

两个人边吃边往公安局走。

虽然已经逃出来了，但是，只有报完案，她们的这颗心才能彻底落下来。

公安局就在早市旁边，就几步路。

沈愿和高维岳在公安局旁边，看到了穿着警察制服的剑眉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在看到高维岳的时候，表情明显很惊喜：“高维岳，你回来了。”

高维岳将一直背着的包袱递给中年男人：“幸不辱命。”

高维岳和这个警察认识？

警察郑重地接过了这个包袱，却又压低声音道：“现在警局不安全，‘他们’安插进来了，你先跟我去我家躲几天，我把罪证上交后，你再作为人证出面。”

高维岳明显犹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公安局，又看向了眼前的男人，最后点了点头：“好，我和你一起走。”

男人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愿：“这位是？”

沈愿正准备说话，高维岳却抢先道：“我逃出来后，遇到了她，是她给我指的路。”

沈愿皱了皱眉，高维岳为什么要这样子说？

难不成，面前的警察不可信？

可是，如果他不可信，高维岳为什么要和他走？

沈愿心中疑惑，却点了点头，顺着高维岳的话，继续道：“对。这位同志，你和警察叔叔认识啊？”

中年警察笑着道：“什么认识啊，我们可是同事。”

高维岳也是警察？

沈愿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原来是这样子，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办事，我先走了。”

沈愿说完，毫不留恋转身就走，确定高维岳和中年警察看不见自己后，她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很慌。

沈愿没有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因为人越少，他们越好动手。

早市已经开了，沈愿混进了人群中。

在被人群推搡着走的时候，沈愿只觉得小腹一疼，

她低头一看，一把刀子插进了她的腹部。

而刀子的另一端握在一个戴着帽子，低着头的男人手中。

男人缓慢抬头，露出了一张沈愿十分熟悉的脸。

是九霖。

“蠢东西。”

九霖抽出了刀。

沈愿死死摁着伤口，幻想出手枪，对准九霖的头就是一枪。

“彼此彼此。”

只有沈愿能听到的枪声响起，九霖倒下了。

周围人四散纷逃。

沈愿看向她们，虚弱地道：“帮我叫个救护车……”

九霖这一刀虽然没有捅在致命部位，但是伤口太深了，她的血根本就止不住。

她撑不了多久了。

“放心吧，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沈愿看向了人群中说话的人。

徐赫文举起手机，朝着沈愿笑了笑：“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沈愿知道，自己再也等不来救护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