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没看张贴的判决文书吗?说是那老鳏夫受不住酷刑,还招供了其他害人的事儿,所以才被重判。”
“啊?还有旧案?啥案子啊?”
“行骗、劫掠路过的孩子,拿孩子去卖钱,判决书上写卖了六个呢,这杀千刀的!”
“天爷啊,这死老鳏夫太能造孽了,判他充军都是开恩了!”
大家伙好一顿咒骂老鳏夫。
不过这案子也有人得了益处。
“向南镇杂货铺东家的十亩地被族里收走,拿来赔偿给他堂兄一家了。”
毕竟堂侄女是真无辜,只是好心去堂叔家的铺子帮忙,就被堂叔利用,差点毁了名节,自然该得赔偿。
“真正因祸得福的是那黄二女!一眨眼就成族长家闺女了,族长媳妇还在秦家作坊做工,一个月有二两银子的工钱,是顿顿吃白面馒头也吃得起的!”
乡亲们很是羡慕了一番黄二女。
秦小米也很高兴:“害虫终于滚蛋,咱们几家若是回村也能安心些了。”
要是黄多贵家不滚,即使细作案了结后,她也不想再回村长住。
她会让爷爷不当村长,然后全家住镇上,或者直接搬走。
秦爷爷秦奶奶却挺喜欢村里的,听到这话,笑呵呵道:“可不是,这些歹人走了,咱们就能安心回村住了。”
“五伯五伯,第二批送粮队要集合出发去送粮了,关书吏要您老赶紧去集合。”秦英过来喊。
“来了。”秦爷爷急忙喊秦小谷、小姜二郎:“赶紧的,要送粮了!”
送粮去县城粮仓乃是大事儿,且一年就送一次,所以秦爷爷想尽可能的带上小谷与小二郎,好给他们长些见识。
“来了。”两个小少年早就准备好,背上小包袱蹬蹬跑来。
秦爷爷:“老婆子,我们走了。小米你控制点脾气,别一遇上事儿就拿刀乱砍。”
她砍坏岗哨的木质拒马,秦爷爷给赔了三百文钱。
秦小米:“爷爷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保证说得,秦爷爷哪敢放心?
“走了。”秦爷爷带着一行人,驾上家里的两辆车,去镇子口集合。
镇子东口,就是靠近吕家族地那块地方,已经满是镇西里所与镇北里所的村民。
周老村长不高兴,他一点不想跟苗里长同批去送粮税。
可关书吏说了,苗里长跟孔里长不如他跟吕族长省心,所以得这样配制,好让他盯着点苗里长。
周老村长听到这话,只能义不容辞。
铛铛铛!
铜锣响,关书吏站在四方桌上喊话:“众位乡亲,送粮事大,路上请谨慎。遇事莫要藏着、莫要私自解决,必须立刻告知村长、里长、以及同行书吏!”
又行礼,道:“此次送粮就拜托诸位乡亲了。”
乡亲们被这般郑重对待,自觉有面儿,一个个拍着胸口保证:“关书吏放心,我们一定把粮一粒不少的送到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