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忌讳的东西，副掌门就如此轻易地脱口而出，是他本来就不在意，还是……刻意说给景岚听？

“前辈，”景岚几番犹豫，终于还是开口，“我究竟是被什么人送来，又该做些什么呢？”

大恶魔是什么，景岚到如今也没能理解他们的存在。而委托景岚的那个大恶魔，又是想得到怎样的结果才做出如此决定的呢？

“……哦，你问我？”副掌门轻飘飘地接了一句，虽然算不上答案，却总算是对景岚有所回应了。

看来与这个人交谈，只抛出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是不会引起他的注意的。要问，倒不如直戳要点：“前辈，小九……新入门的名叫九歌的弟子，在日后某天会变成恶魔，祸害众生。”

副掌门神色如常，并不吃惊：“那又如何？”

“乾首门不是不容许妖魔害人的吗？”

“你岂是想我去替你斩了他？”副掌门轻笑道。

“不……在如今的九歌身上我看不到他日后所化妖魔的影子，只是希望前辈指点下我届时该如何应对。况且不只是我一人，很多无辜凡人都会受到牵连啊。”景岚加重了语气，试图强调事情的严重性。

“解铃还须系铃人，”副掌门平淡地答道，“你寻的因不在我。”

“那我该找谁才好？”景岚皱眉，这问题问得跟挤牙膏似的，但他又急不得。

“你啊……要能说我便说了，何必跟你虚与委蛇。”副掌门笑着叹气，好像对景岚的迟钝颇为无奈，却又没有不耐烦，“而此番话你也只能对我讲了，换了他人怕是说都说不出。”

这个类似的话景岚在许师姐那里也听过，想要透露什么却被莫名走水打断的那次。他记得上次聊的话题好像是……

“前辈，金昌在不久之后会大乱。”景岚突然一本正经地说。

“嗯。”副掌门没什么反应，就算是周遭环境也没什么变化。

说好的说不得呢？

景岚还奇怪着呢，副掌门开口了：“与我无关之事，随你讲也无妨。”

原来自己的目的被看穿了。景岚心虚地嘿嘿一笑：“前辈果然厉害。只是无论何事都能同前辈讲，那岂不是这世上就没有和前辈有关的事了？”

副掌门闻言只是一笑：“若是你与我无关，我又何必同你费这些口舌。”

景岚听得一愣，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副掌门都走远了。

“……哎，前辈请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