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蜥的房间十分简朴，直到现在，陈旧对圣光选择了一头蜥蜴人这件事都感到十分的惊奇。

“先说说那件让我感兴趣的事吧。”

蛇蜥开门见山，浑浊的异瞳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交易前，总得先验验货，不是么？”

“我知道羊三在哪。”陈旧道。

陈旧本以为这个筹码足够让蛇蜥动容，可让他意外的是，蛇蜥对这个消息似乎并不感兴趣。

他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神色骤变。

“你早就知道羊三……”

“如果你手中的筹码只有这个的话，还是请回吧。”蛇蜥似笑非笑：“你应该知道，保护病人的隐私是每一位医生最基础的职业道德，我可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跨越底线。”

显然，这个蜥蜴人比陈旧预想的还要难缠。

想来也对，如果这家伙真是个简单的货色，又怎会坐稳牧师公会第一把交椅？

“你想知道什么？”

蜥蜴人既然愿意让陈旧进屋，显然是从陈旧身上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既然自己给出去的筹码不值钱，陈旧倒想听听蛇蜥的想法。

“聪明。”

蛇蜥微微一笑，那张本就非人的嘴脸在这一刻显得有些丑恶。

“我想知道你的信仰是什么。”

现场气氛顿时凝固。

陈旧没有想到，蛇蜥居然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的信仰不是“真理”，所以在你回答这个问题前，希望你谨慎一些。”

“我们的交易并不公平，不是么？”陈旧并没有陷入蛇蜥的节奏，“有序”的存在对陈旧而言无比重要，他并不想在这个蜥蜴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底牌。

“那你也可以选择终止交易，我都可以。”蛇蜥笑了笑。

似乎拿捏住了陈旧，认定陈旧一定不会轻易离开。

陈旧比他想象的还要果断，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他之所以想来询问有关老拖恩的事情，是因为他总感觉这件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可，不论是老拖恩藏起来的那本禁书也好，还是《筑血伐庭》本身也罢，都不足以让陈旧用“有序”去交换。

暴露“有序”的后果，陈旧无法预测，也无法控制。

况且，他也不确定这个蜥蜴人所说的话，一定是真的。

“如果我说，这件事和汉娜的死有关呢？”

陈旧的身形一顿。

猛地转身。

“你什么意思？”

“你说的对，这个交易确实不太公平，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稍微透露一些事实吧。”

蛇蜥缓缓道。

“当时蒂雷尔将拖恩送来时，拖恩的状态并不是很差，他的意识尚且清醒，而且还能和我们交流。”

“走火入魔是一件非常难以医治的事情，因为他的身体没有病，病的是他的心和精神。可偏偏，这种病，又和污染不同，哪怕是我也难以驱散。”

说到这，蛇蜥嘴角露出诡异的笑。

“照这种情况下去，拖恩最多还有半年寿命，我束手无措，但拖恩却说幽冥雪罗兰可以救他。”

幽冥雪罗兰居然是拖恩自己提出来的？

陈旧一直以为是给拖恩治病的牧师提出来的。

“现在，有兴趣继续往下听了吗？”

不得不承认，蛇蜥确实是一个谈判的高手。

如果这件事情和陈旧无关，他掉头就走，不会听蛇蜥一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