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白旗!”
就在陷入混乱的骨利干骑兵在泥泞的草原上如同无头苍蝇乱窜的时候,周围传来了不太标准的喊声。
时不时有拇指粗的箭矢从头顶滑过的骨利干骑兵终于受不了了,其中一位士卒摸遍了全身也没找到一块白布。
最后他不得已举起自己浅灰色的内衣挥舞着。
与李宁缠斗在一起的骨利干骑兵见到这一幕,他们也很识时务地选择了投降。
……
不久之后,郭长安、裴长安他们押送着黠戛斯的万夫长出现在李宁的视线里。
被俘的黠戛斯万夫长一脸愕然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以及数千名老老实实盘腿坐在泥坑里骨利干俘虏。
然后他就看到在安西唐军监督下筑京观的俘虏以及垒成小山一样高的尸体,清一色的都是骨利干骑兵的尸体。
显然这是一边倒的屠杀。
黠戛斯万夫长再看到在雨中居然还能闲庭信步的少年郎,他立马明白了眼前身着金色铠甲都是什么人了。
黠戛斯万夫长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大人,时代不同了!”
李宁负手而立,傲然看着这位被俘的万夫长。
感受到李宁犀利的眼神,这位战败的万夫长此时还哪有一丝当日的风光。
他看着遍地的尸体,脸色惨白,更要命的是现场遍地尸骸显示那种逆天的武器并没有因为大雨失效。
这仗还怎么打?
时代确实不同了!
黠戛斯万夫长看着眼前比他还要高半个头的李宁,底下了高傲的脑袋。
“孤告诉你,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李宁脸上充满了不屑:“回去告诉你家可汗,只有孤想不想的问题,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事!”
李宁傲然道:“只要孤愿意,什么回鹘、吐蕃,甚至西边的大食帝国,孤都可以弹指可灭!”
李宁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没脸红。
有了黑炸药,打仗确实简单了很多。
“殿下你让我回去?”
黠戛斯万夫长一愣,抬头看向李宁,一口不太标准的汉语还夹杂着关中语气。
从李宁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淡定从容,显然李宁没有骗他。
李宁看着眼前这位发黑瞳,并且长着一张东方人面孔的万夫长,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黠戛斯万夫长?”
“是!”
“为什么你和他们不一样?”
作为中亚白人种落,黠戛斯人最明显的外貌特征便是红头发、绿眼珠,跟中土族群的相貌差异极大。
但是这位万夫长却显得格格不入。
黠戛斯万夫长咽了口唾沫低头道:“我们黠戛斯贵族都是数百年轻飞将军李广孙子李陵之后,当年先祖以五千步卒大战八万匈奴骑兵被俘之后,匈奴单于敬重先祖的武勇,不仅招他做驸马,还将他封为右校王,世代统治属国坚昆,而坚昆正是日后的黠戛斯。”
李宁眉头一皱,看着口气有些松软的万夫长冷冷道:“哦,这个传闻孤听过,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要袭击我安西唐军?”
黠戛斯万夫长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与雨水,躬身道:“我们一直以大唐为正朔,回鹘可汗这些年背信弃义,对大唐日渐嚣张,身为飞将军李广之后的我们早就看不下去了,他们早该被收拾了……我们在追击他们。”
一直战在李宁身后的登罗羽录没老脸一红。
李宁冷哼一声:“是么?”
黠戛斯万夫长惶恐道:“只是那大唐使者说殿下是叛国者……”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看了一眼眼前稚嫩的脸颊,却看不透李宁此刻在想什么。
“今日见到殿下天威,不似假冒,所以我深感惶恐!”
李宁冷冷道:“回去告诉你家可汗,怎么选择由他……孤给他一个月时间!”
李宁身后的登罗羽录没满嘴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