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次李宁来到这沙洲还有一件事就是鼓励佛教向西地发展,对抗回鹘、大食国方向的文化入侵。
因为仅靠着普及教育,还无法彻底杜绝大食国日益增长的影响力。
“咳咳……”李宁干咳一声接着说道:“另外他身为河西节度使应该知道河西走廊中断的情况只能绕道漠北,那是携老扶幼数万人迁徙上万里,就算回鹘不为难,也都是九死一生。
更何况他忽略了诸位世世代代就在沙州的本地百姓,要知道土地就是大家的全部身家,一旦弃城东归所有人都一无所有了。
这事是他考虑不周,事前没有调研,既然没有调研,他做的这个决定就是草率的。”
此刻李宁身边围满了沙州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听着眼前少年太子分析着数十年前的那个决定,纷纷点头。
李宁环顾一周道:“阎朝大人也是心系大唐,否则他也不会将杨休明、周鼎、西州刺史李琇璋、瓜州刺史张铣等人的尸骸送回大唐安葬……所以凡事都要结合前后因果关系来看,单一揪着某段时间看的话,可能会一叶障目。”
“如今回头再看,功过是非自然明了……孤以为,他没错!”
“殿下……”阎旭心中的那道坎在这一刻决堤了。
他这些年备受煎熬,总觉的自己家族在沙州抬不起头来,如今得到了大唐太子的认可,让他如释负重。
“阎乡正不必难过,如今孤还要仰仗你老人家了。”李宁赶紧扶着阎旭坐下宽慰着他。
“殿下但说无妨,有用到某家之处,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某家眼睛都不眨一下。”
此刻阎旭的眼睛里泛着亮光,清澈而坚定。
“某家听说乡正大人养马是一好手,前段时间都护府与回鹘以织物换得了五千匹骏马,其中母马千匹,孤打算交给你,如何?”
阎旭连忙点头,激动到哽咽:“殿下若不弃,某家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哎,这高兴的日子里,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自罚三杯!”李宁扶起倒地要拜的阎旭,诚恳道:“孤还有个请求。”
“殿下但说无妨!”
“孤希望你能将养马的知识总结成书,并且带些徒弟……这里在汉朝就是养马场之一,孤希望有朝一日咱们大唐铁蹄能踏上吐蕃那雪域高原。”
“老臣领命!”阎旭一听自己一把年纪还能为国效力,心情大好。
围观的众人看着太子殿下这般亲民,于是一扫之前的疑虑,纷纷上前敬酒。
而李宁来者不拒,一副其乐融融的氛围。
然而十来杯烧酒下肚,李宁便出现醉状,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孤喝多了!”李宁摇摇晃晃举起酒杯:“几十年前王翰王子羽的一首凉州词正好应景。”
李宁醉醺醺地大声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几人回?
然而还是有人前仆后继的马革裹尸,为的是什么?”
大殿内所有人看着明显醉了的李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哈哈……为了大唐,干!”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
“为了大唐!”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