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吗?”
“啊啊”白氏拼命点头。
“说。”潘大人厉声道。
白氏嘴里流着血,说话漏风,潘二郎问她什么话,她全都说是这样。
“是谁指使杀白府满门?”潘大人问。
“是,黄江河。”白氏流着眼泪乱咬。
拿到了白氏的供词,潘大人看了一下,道:“拿去让黄江河画押。”
潘二郎拿着供词,走到隔壁,将黄江河的手涂上红印泥,在纸上印了一个手掌红印。
虽然潘大人拿到黄江河和白氏的供词,他心中仍旧有很多的疑惑。
那位白柠到底是什么人,那位西域女是谁?
皇上没说要查他们,杨尚书便不准潘大人继续查,“你别没事找事,失了踪迹的人,人海茫茫,你到哪去寻找?”
“万一陛下追责怎么办?”潘大人问。
“那时再去查。”杨大人小声嘀咕,“本官想安稳退养,你能顺利接替。”他还有两年告老归乡。
一位尚书在丞相和太傅都做不了后,他的官位也就到了头。
“下官全听大人的。”
潘大人答应了,做刑部尚书是他心中所想。他认为案子晚几年查出来,也不迟。
潘大人把供词交到皇上手上,提了一个问,“陛下,灵国公指使去衙门投案的灰七怎么处置?”
皇上眼睛看着手上拿的供词,嘴里冷冷地道:“他既然想送死,那就成全他。”
“是,陛下。”
杨尚书和潘大人觉得皇上处置得正确,灰七听了灵国公的教唆,去府衙投案自首,胡乱攀咬太子妃,属于以下犯上,定为凌迟之刑。
他俩还认为,皇上对灵国公的处置太轻,只拿到黄江河,就让他逃脱了诬陷太子妃的罪责。
两人私下悄悄嘀咕:“看来贵妃很得宠呀。”
“唉,不是什么好事。”
“没办法,皇家的事就是这样。”杨大人摇头,“不要再说了。”
“是,大人。”
潘大人在写判决文案时特别注明:灰七受人收买教唆,投案自首诬陷尊位之人,获叛以下犯上大罪,灰七家财充公,处以凌迟之刑。
吴大人得了刑部的判决令,立刻派捕头肖飞带着一队衙差,去抄人犯灰七的家。
到了灰七的家,肖飞惊讶地发现,人犯家徒四壁,生病的老母住在一间破旧的牛棚里。
肖飞站在牛棚外怔了半晌,从外走回来一位满脸皱纹的妇人。
她衣衫破旧,一双干枯的手捧着一个破碗,里面装着些冰凉的残汤剩饭,一看就是从哪个食铺讨来的饭菜。
“大人,您……有事?”妇人紧张地问。
肖飞问:“灰七是你什么人?”
“他是民妇的夫君。”妇人眼眶红了起来,眼泪包含在眼眶中。
“灰七怎么去做那样的事?”肖飞同情地问。
妇人往一边走了几步,才轻声道:“婆婆生病要银子,有人前来威逼他顶罪,夫君就将命卖了。”她眼泪滚滚而下。
“妾身本想代夫君,那人不让,说女人力气小,鸡也不敢杀,谁信你会杀人。”妇人抽泣起来。
肖飞同差人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灰七这个人还是大孝子。
“那他银子拿到了吗?”肖飞干巴巴地问。
“没有,妾身去向那人要银子,为婆母看病,他说事没办成,不给银子。”
“灵国公就是个王八蛋。”肖飞咬牙骂。
一位衙役忙拉肖飞的衣衫,提醒他,骂的人得罪不起,被人告了轻者会丢官,重者会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