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不知道连绍城是什么时候走的，她脑子一直都是懵的状态。

她有限的生命里，没遇过这种会打直球的男人。

直到会登堂入室，会将她的心搅得天翻地覆。

可白凝仍旧很清醒，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能让她倚靠。

她也不会相信其他人。

她躺回床上，觉得身体黏糊糊的，本想去洗个澡。

可连绍城的话跃至脑海里。

本着他说得有道理的原则，她躺在床上没动，将被子裹得更紧些。

第二天早上，她被开门声惊醒。

乍以为又是连绍城，结果一睁眼，看到风尘仆仆的墨晟渊走进来。

一天未见，男人的下颌上就冒出了细密的胡茬。

他来到窗边，看到白凝连衣服都没换，微微蹙眉，“怎么这么睡下了。”

白凝晃了晃头，“发烧出汗，不爱动。”

她昨晚上只打算眯一会，没成想一觉就到天亮。

墨晟渊立刻去探她额头的温度，是正常体温才放下心来。

“去洗漱，起来吃饭。”

白凝错开视线起身下床。

墨晟渊也跟着进了浴室。

白凝没像以往那样抵触，进了淋浴间，隔着透明的玻璃脱掉身上的衣服。

墨晟渊眼底闪过震惊，心底涌起一丝激动的同时，又被她空洞的眼神刺激到。

她不是接受了他的存在。

而是对外界的一切都变得麻木。

麻木到失去了以往厌恶的抵触。

他的心口如同被豁开，透着三九寒冷的风。

可他偏偏又无能为力。

他拿起牙刷，机械性地刷着牙。

白凝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墨晟渊已经叫好早餐等在餐厅。

他朝她招手，“看你昨晚上叫了餐，还好没烧糊涂。”

白凝的心虚一闪而逝，她坐在他的对面，拿起叉子，插了块火腿，“你怎么不问问我在医院里伤人的事。”

她低头吃饭，不给他眼神。

“你做什么都不过分。”

白凝嘴一顿，抬起头，“如果我杀了她呢。”

“不过分。”

白凝哼笑一声，“然后我再去坐牢？”

“我会拼尽一切保住你。”

“过去为什么不拼尽一切保我。”

墨晟渊喉咙一堵。

白凝直视着他，勾了勾嘴角，“放心，我不会杀掉她的，我受过的罪，她还没尝到，怎么能让她死呢。”

墨晟渊看着眼前的人，觉得无比陌生。

记忆里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无论他做什么，都回不来了。

墨晟渊的拳头缓缓攥紧，“阿凝……对不起，我当初……”

“我知道，你当初根基不深，求墨家人救寰世，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况且你不相信我，墨晟渊，我什么都知道。”

墨晟渊从座位上起来，，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

双手握住她的潮湿的手，“阿凝，那你可以原谅我吗。”

白凝笑意更甚，“你说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