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见他不再说话,加快了动作。
煎蛋、剩粥、剩馒头。
墨晟渊已经十几年没吃过这么敷衍的早饭了。
他安静坐在椅子上,咬了一口馒头,面无表情地吃下去。
白凝小声嘀咕一句,“你怎么不嫌味道奇怪了。”
墨晟渊眼皮都没抬一下,“感冒没有味觉,吃什么都一样。”
他舀了一勺粥,吃进嘴里时,表情浮现细微的古怪。
白凝仔细瞧着他的表情,发现他吃的面不改色,只以为他真的味觉不灵敏。
那碗粥,她放了很多盐。
还好他吃不出来。
墨晟渊吃过早饭,抱着笔记本在客厅办公。
白凝擦完窗台,接过管家送来的新鲜花束,打算去卫生间修理。
墨晟渊忽然道,“在这做。”
白凝脚步一顿,将花束放下,去卫生间拎了桶水过来。
她席地而坐,握着剪刀,修剪玛利亚玫瑰的枝叶。
白凝盯着渐变粉色的花瓣出神,一不小心被刺扎到了手指。
她倒吸一口凉气。
墨晟渊就在她两米外的位置,一眼看到指腹上刺眼的红。
他抿紧唇线,冷哼一声,语气里尽是嫌弃,“笨死你算了。”
说着,从茶几
白凝暗自翻了个白眼,拿出里面的创可贴,裹在手指上。
顺带将早上被玻璃割伤的位置也贴了一个。
墨晟渊浓眉轻蹙,“这又是怎么弄的?”
白凝将贴纸外封扔进垃圾桶,语气淡淡道,“收拾你弄碎的玻璃杯扎到的。”
她没有一丝隐瞒。
墨晟渊回忆不起具体细节,分辨着她所说的是真是假。
白凝将花束插到花瓶里,整理好位置角度,“是我喂的你退烧药,否则你怎么能这么快退烧,真当自己钢铁之躯呢。”
墨晟渊心脏一动。
她喂的?
她怎么喂的?
视线盯着她略显苍白的唇上,喉结不由自主地滚了一下。
忽然记起医生说,她气血亏损得严重,又受了凉,要好好调理身体。
白凝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心里毛毛的,“你不信?”
墨晟渊将笔记本阖上,忽然转了话题,“中午要喝乌鸡汤。”
白凝内心冷哼,看你挺像乌鸡汤的。
表面应得很快,“好。”
之后谁都没有说话,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笼罩着两人。
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四年前,他周末在家也要办公。
而她就在旁边修剪花枝,或者看专业书。
各做各的,却依旧不妨碍彼此的心贴在一起。
可现在,各做各的,却各怀心思。
这种静谧,被宋晚萤的到来打破。
她提着一盒排骨汤,走进来时,看到白凝也在,愣了好一会。
难道她给墨晟渊戴绿帽子,这男人都不生气?!
怎么还能将她留在身边!
宋晚萤死死捏住保温盒,装出一副柔软可怜的模样,“晟渊哥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你跟知知都病着,我只是想照顾你们……”
白凝见情况不对,立刻起身往,拎着垃圾桶水桶往卫生间走。
“站住。”
墨晟渊忽然出声。
白凝眼皮一跳看向他。
“去做饭,我饿了,记得煲汤。”
宋晚萤被晾在原地,尴尬的感觉让她崩溃。
她盯着白凝的身影,恨不得将她满身捅出血窟窿!
白凝知道,墨晟渊故意把战火往她身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