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黑心？大婶子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什么？吃喝住宿不要钱啊？您要是抱着这种想法，直接上街去抢比较好。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就说您吧，但是把这些钱都交上的话确实能涨一两块的。”

姜眠眠话珠子密密麻麻连贯而出，把小芦的舅母怼得脸色都黑了。

自己理亏说不过姜眠眠，她就把矛头放到了小芦身上。

“死丫头过来。”

姜眠眠让小芦放心去，她们就在身后。

她拉着小芦在角落里说悄悄话，最后小芦点头同意，她才满意拍拍小芦离开。

小芦见舅母走远了，跑到两人面前。“小娟姐，我都按你说的做了。”

“那就好，你现在大了要学会为自己考虑，现在存些钱以后不至于没有底气。”

白小娟故意说少了一大半工资，就是为了防止小芦的舅母把钱全拿走了。

之后小芦回去少，一个月给她五块钱伙食费就行。

小芦的舅母人不行，但却是个极其在乎名声的人。

没跟小芦要大头肯定是害怕姜眠眠和白小娟说出去，被她身边人知道了。

她表面功夫一直做得不错，邻里邻居的一直以为她对这个外甥女很好，也只有小芦把苦往肚子里咽。

白小娟也是无意之间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她知道这样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所以经常在生活上悄悄帮衬小芦。

……

深秋来得很快，街上稀稀落落的树叶衬托得周遭更加萧条。

程谕回来的毫无预兆。

他找过来的时候，姜眠眠正在店里认真地跟白小娟讨论新的大衣样式裁剪图。

他们在店里燃了一盆炭，让小芦不忙的时候就在一旁看着，取暖的同时也看着火。

“眠眠？”程谕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

姜眠眠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刻抬头朝外看过去。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月底吗？”从她的反应中不难看出欣喜的情绪。

“事情办得快就提前回来了，妈让我来叫你回家吃饭。”

姜眠眠跟白小娟打了声招呼，在她和小芦打趣的眼神下跟程谕回了家。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程谕时刻注意着她脸上的神情。

姜眠眠只是觉得太久没见，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平时写信的时候有说不完的话，怎么一见面就冷场？

他俩还是夫妻，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眠眠你怎么了？”

姜眠眠思绪被他拉回来，“啊？哦……我没事，我没事。就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太久没见了。”

她说完这句话比不理程谕的杀伤力还多一万倍。

程谕的心脏就像是被针扎透了一般疼痛。

如果可以，他想走到哪儿都带着自家媳妇儿，但她有自己想做的事。

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努力变得更好，让她能在自己的事业上走得更远。

“这次可以待到明年春天才走，对不起眠眠，辛苦你了。”

姜眠眠摇头否认，随后拉起他的手。但很快被程谕反客为主，紧紧将她的手握在手心。

时隔很久再见面的那份生疏在此刻早已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