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下去吧。”
刘庆郸的反应很平常,下人不觉有他,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屋子里的男女调笑声还在继续,男声倒是不过火,女声嬉笑嗔怪,花言巧语,格外勾人。
刘庆郸看了一眼天色,不再等他们停止下来就直接站在了门口。
屋子里的两人此刻还没有看到有人进来了。
刘庆郸手握拳,抵在唇上咳了一声。
“殿下,额——”
屋子里正拿着勺子喂药的人愣了一下,回头看向刘庆郸,整个人一下子就收敛了方才放荡的模样。
“舅舅?”夜云墨这时候也看到了刘庆郸。
他面上的笑收了起来,眼神示意床边的女人出去。
女人不情愿的站起了身,把手里的药碗搁在床头,提着裙摆走了两步又回头,神情脉脉的道:“殿下,您可不要忘记了喝药啊。”
她说着,又给夜云墨递了一个秋波,“不然的话,这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接收到女子的视线,夜云墨下意识去看刘庆郸的反应。
见他仍站在一旁,表情还是像往常一样没什么反应,心里缓缓舒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他又因为自己下意识的反应皱起了眉头,方才被兰侍妾勾起的欲望也瞬间消了下去。
“出去。”他沉下了声音赶人。
兰侍妾丝毫不惧他冷下来的脸色,自顾自的行了一礼,自刘庆郸身边擦过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
刘庆郸直视着屋子里的桌椅,像是对兰侍妾的打量毫不知情。
待兰侍妾走了之后,刘庆郸来到床边,看着因为之前被刺客所伤至今躺在床上的夜云墨。
“舅舅。”夜云墨喊了一声,还以为刘庆郸是像之前一样来看望他的病情。
刘庆郸点了点头坐下,一手端起了已经温凉的药,递给了他。
“今日觉得如何了?”
夜云墨直接顺着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将空碗放回原来的位置,一手捂住另一侧肩膀试探着转动上半身。
“后心的伤已经好多了,现在只要不是大幅度的动就不会裂开,嘶——”
刘庆郸刚开始还在点头,看他因一时动作大而蹙起的剑眉,不由得道:“既然还觉得疼,就不要拿身体当儿戏,药还是热着服下的好。”
夜云墨绷着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垂眸点头,嘴上说着“知道了”,心里却因刘庆郸的管束升起了丝丝不悦。
刘庆郸没再继续说这事,转而将宫中柳贵妃的事告诉了夜云墨。
夜云墨也瞬间被柳贵妃重新获宠的事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他忍不住升起了烦躁之意。
“父皇怎么又去她那里了,之前不是每日请都置之不理吗?”
夜云墨只觉得后心的伤口更疼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父皇是怎么想的。
怎么前后的态度能够转变的这么快。
若是按照他来说,但凡是看腻了一个女人,接下来十个月一年都不一定会对她再有兴趣。
可是这放在他父皇和那个女人身上,怎么就完全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