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食物放下,银芽便要在一旁给王乐乐布菜。
王乐乐拒绝了让她坐下来一起吃,银芽却摇了摇头说不合规矩立在她的身后。
对王乐乐来说,时代身份变了,她确实需要银芽的忠心。但这种忠心,她希望是凭本心去执行,而不是靠这些所谓的规矩强行束缚。
“你说的是不符合哪门子的规矩?”王乐乐没有动筷,抬起头看她。
银芽表情沉默。谢临书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来。
小相公的动作王乐乐余光看到了。
她其实猜到他未出口的话。
当初她因为银芽服毒这件事受的震撼很大,在之后很尽力地去补偿她,没把她当做一个买来的婢女调教。
但是她没调教是一回事,银芽比她预想中表现得更“完美”又是另一回事。
就像是第一次。
饭桌上,王乐乐根本不知道婢女需要在买主吃饭的时候,她看了哪样一眼,婢女就立马给她夹过来,开口制止后,婢女就要站在身后,随时等她吩咐。
晚上睡觉前,银芽便拿着铺盖铺在了她和小相公的床尾……
她一个没受过这种“文化”熏陶的正常人,吃个饭向来是放松随意,身边一个人挨近站看着她吃,怎么样怎么不自在,更别提夜间的二人世界,还被一个人听床尾……
谢临书私下跟她说过,银芽的言行举止,与大户人家打小培养出来的婢女一样,规矩都刻在了骨子里。
她们的人格,从规矩落成的那一刻,就已经具备了奴性,她们甚至会觉得自己和主子手里的其他工具没什么区别,这对主子来说是好事,不必试图改变。
但问题是,那些人觉得这样的“工具”用着舒心,她却不行。
她郑重其事地看着银芽,铁了心的要把她这种毛病一点点改过来。
知道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王乐乐迂回道:“你既然已经认我做主子,那就只需要听我这个主子的话。
你不是说对我唯命是从,忠心耿耿?
那现在我这个主子说的话你不听,却拿着不知道哪家学来的那一套跑到我这儿说不合规矩,嗯,银芽?”
“…奴婢知错。”银芽反应过来,就要跪下去请罪,王乐乐手指在矮案上敲了一下,她的膝盖就没有再弯下去。
“现在条件有限,就一个帐篷,也没有多余的桌案,你先暂时在那边用帘子隔开自用,”王乐乐指了指帐篷的一处,又道:“吃饭就跟我一起,坐我旁边,知道了么。”
“……是。”
一顿饭吃完,三人简单收拾了便暂时小歇。
帐篷外面偶有说话脚步声,直到傍晚,才有内侍前来带话去参宴。
谢临书点了点头,进帐内喊上王乐乐,银芽自动跟在身后。
内侍所说的夜宴,是在外场看台之上举行的。
看台之上,火把五步一隔熊熊燃烧,其上的桌案摆置,呈半圆环绕的样子围着一处,一看,就是皇上的御座。
由于现在是露天的宴场,南渊国也没有那么严重的男女大防,是以所有人都是以一家的位置坐在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