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乐自然也注意到了叶思远的投过来的目光。
她瞥了一眼没有在意,依旧打量着谢临书。
今日的小相公,样貌格外的吸引人。
她此前一直觉得小相公,是属于那种比较清正的五官,也比较适合淡雅的装扮。
但今日,他换上了一身红艳艳的状元服,竟丝毫不让人觉得庸俗,反而给他那从来清清淡淡的眉眼,增添了几分人间书生的怀志之气。
一身红衣官袍,竟将他此前从没显露出来的意气展现在眼前。
王乐乐在这一刻,甚至想着要不要回去多给他添置几身颜色艳丽的衣服。
两人对视的时间看似很长,实际上却很短。
马一直不急不慢地保持同样的速度往前走。
在接到王乐乐的花之前,谢临书一直觉得马走得太慢了,这一条路太过于长。
但现在看着王乐乐的笑颜,他又觉得若是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压下心中的情愫,谢临书将那一束花收拢进衣袖中。
马已经从王乐乐的窗下错过,谢临书还回眸望了一眼。
这一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他要再多记一眼,封存一辈子。
叶思远就这样看着谢林书在他的跟前变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模样。
回去的时候,他还想着方才的情景。
那名女子……
他思来想去,总算筛选出了个答案。
谢林书的年纪与他差不了几岁。
而那女子。
妇人的打扮,眉目清丽端正。又敢与他当众掷花。
怕就是他的妻子。
叶思远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他与妻子的感情算是相敬如宾。
偶有闲时,他也会与她相约游玩。
只是这一次来京中赶考。实乃大事。
路途遥远,又耗费心神。
他便留妻子在迂南祖宅中看照两个幼子。
至于其他考子,他此前也从未听说,有人考学求官还拖带家室的。
谢状元竟如此不同?叶思远心中讶异。
殿试前三甲游街,说是要将京中的大街小巷都走上一遍,其实也就只走了内外城合起来的十六条官道。
待他们全部走完,重新回到宫门口的时候,一日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
三人翻身下马,除了谢临书,他二人都有些疲惫了。
叶思远找机会走在了谢林书身畔。
南源国的正南门,平日只为皇上一个人开。
就连当年的皇后,也只能在她与皇上大婚当日,从这里走一次。
但今天,看到他们来,守在南宫门的侍卫,亲自为他们打开了此门。
这是每此殿试“三鼎甲”游街回来后,独有的殊荣。
是皇上对全天下读书人的看重。
是独一等的荣耀。
三人呈并列走进宫内,谢临书居中,叶思远为左。
朱子善的话是比较少的。
他是当朝左相大人朱盛全的嫡次子。自小受父亲的影响,一言一行都比较恪守规矩。
叶思远对他早有了解,只是与他泛泛交谈了两句,就把注意力放在谢林书身上。
指了指谢临书的袖子,他面含浅笑道,“方才食为斋二楼阁窗的赠花人,是谢状元相识之人吧?”
谢林书侧目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承认,“是家妻。”
叶思远得到了答案,了然道:“原来如此。”
“我说方才谢兄为何……”他摇头笑了笑,感叹道:“谢兄和令夫人的感情真是羡煞叶某了。”
谢临书没有接话,叶思远便识趣地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