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味楼下,谢临书与夜云墨告别后,就往一楼大堂走去。
街道上,方才因灰褐色男子撞坏的那些摊子,这个时候也都恢复了原貌。
门外喧嚣依旧,谢临书走动间,抬袖闻了闻身上淡淡的酒气,微蹙起眉头。
这一身沾染的酒气,实在不适合带她去那地方。
谢临书在这一刻,对夜云墨的不满又叠加了一个层次。
他走出大堂,去找寻那一抹倩影,却只在卖面具的摊子前,看到了其他人的面孔。
“婶子,方才在这里买了两张狐狸面具的——”
“相公!”
后肩膀被一只手压住,谢临书扭头,看清了王乐乐红扑扑的小脸。
“你这是做什么了?”
谢临书疑惑,将王乐乐拉到一旁,抬手拢了拢她因追人松散下来的一缕头发问。
王乐乐心里正气闷着呢,眼下看到谢临书,那一股脑的憋屈一下子就找到了发泄口。
“夫君——”
她嘟囔着长长喊了一声,什么都不顾地整个人没了骨头一样往谢临书怀里埋。
“乐乐,”
王乐乐整个儿的重量,全部压在谢临书身上。
谢临书看出她情绪低落,便用手揽住她的后背轻轻安抚。
他二人大街上抱在一块的举动,一下子吸引了路人的注意,指指点点的话很快就传到了王乐乐和谢临书的耳朵里。
王乐乐脸上的面具早在她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摘了下来,此刻正和谢临书的那张,一同系在腰间。
听到周围人对他们的指责,她任性地没有动,等着小相公受不了了把她从怀中拉出来。
她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等的小相公身上的酒酿气沾染到她的身上,都没有听到他的催促。
寒意未消的二月末,就在大街上,她背上的手还在一遍遍轻抚。
浸透夹层的袄裙,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手上传来的凉意。
心口的酸胀感在这一刻密密麻麻地涌上。
她闷闷地用手抓紧谢临书胸前的衣服,脑袋轻轻拱了拱,“他们都在说我。”
谢临书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上移,用掌心罩在她的脑袋上,偏头凌厉的眼睛扫过那些碎嘴的人们,却低头在她耳边轻道:“莫怕,为夫把你挡住了。”
他嗓音低沉中带着宠溺,“不必理会这些。”
“在我这里,你胜过所有。”
所以,想做什么都可以,无需顾忌。
王乐乐眼中一热。
她放开了小相公的衣服,胳膊紧紧环在他的腰间,用力收紧,这个上半身贴紧他的胸膛。
那用力程度,简直像要把人糅进自己的身体里。
谢临书被王乐乐抱得有些透不过气,但他却笑了起来。
从始至终,他都享受极了这种被心爱之人强烈需要的感觉。
周围人的指责和谩骂,如潮水向他们涌来。
谢临书眸底暗色陡生,他双手捂住王乐乐的耳朵,为她隔绝这些恶语,脑中闪过数个危险至极的想法。
王乐乐的耳力超绝,即便被捂住耳朵,她还是能听到那些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