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斋里出来，王乐乐眼睛里还带着方才的笑意。

看着她狡黠的样子，谢临书拿着书册的手指微微捏紧。

“很高兴？”

“当然！”王乐乐眉梢挑起，得意道：“你不知道他们刚才那个样子，怕是脸都绿了！”

谢临书收颌没有说话，视线一动，绕道走在她的外侧，帮她避过来往的行人。

王乐乐没发现他的意图，往旁边挪了挪给他换位置。

“我跟你说，有的人就是喜欢没事找事，但最开始的时候，他不会那么过分，这时候就是试探你的底线，一旦发现你脾气好，他就会变本加厉。”

王乐乐看向谢临书，帮他分析刚才的对峙，“你看那会儿，只有周贵一个人蹦跶，你忍了，他后边两个马屁精就跟着作妖……”

她说得头头是道，末了，还正视着谢临书的眼睛，“我刚才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要是下一次，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懂得当场反击，知道了吗？”

女子微抬起脸，杏眸闪烁着细碎的关怀和叮嘱，谢临书注视着那一双眼睛，瞳底渐渐漾开一圈涟漪。

他没有回答王乐乐的问题，只是往前一步，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

没有顾及周围来往的行人打量的目光，他唇边挑起一丝弧度，“所以，娘子方才是在替我出气吗？”

娘子……

猛一听到这句久违的称呼，王乐乐瞬间睁大了眼睛。

自从那次与谢临书说开身份，除了在人前做戏，私下的时候，谢临书就没有再这么称呼过她。

心里有什么凸起了萌芽，王乐乐还处在怔愣中，脑子一时卡壳，让她暂时没发现这点变化。

“娘子？”

一男一女停在道路旁边，男子还专注地看着女子，等着她回话。

啊！为什么小相公会执着这个问题。

王乐乐心里无声呐喊，想避开这个有些过线的问题，抬眼撞上谢临书执着的眼神，她咬唇缓缓点头。

“那个，”

王乐乐退后一步，“悄悄”拉开与谢临书的间距，试图找补。

“我们现在不是合作伙伴嘛，既然是伙伴，我就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你说对吧？”

谢临书笑着“嗯”了一声，似是有些迎合。

“不管娘子因为什么，为夫都要谢谢你出言维护。”

谢临书嘴一张一合，王乐乐看着它，知道有一句话出来，但是耳朵不受控制地只捕捉到那两个暧昧的称呼。

“你，”王乐乐张了张口。

谢临书看向她。

“能不能，”被微灼的视线烫到，王乐乐每个字单说容易，合起来却难出口。

谢临书轻应：嗯?

“没什么！”王乐乐猛地摇头，甩开了刚才那个情绪上头变得奇怪的自己。

王乐乐冷静的很快。

瞥见谢临书手里的书，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个，刚才我一时口嗨，好像说了你要去考试的话。”

王乐乐有些犹豫地说道，“之前我没有问过你从前的事，乍一听到他们那么说，就没忍住……你还想去读书吗？”

谢临书没有说话。

他看向在街头朝他们挥手的林羽，揽过王乐乐的肩膀将她面朝正，抬步走了起来。

王乐乐跟着他走，心里琢磨不透他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去读书挺好的。”她道。

“士农工商，像你这个阶段，读书是个好出路，况且你还有以前的基础……”王乐乐边走边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