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王乐乐一直在给王香兰诊治。
王乐乐家里不方便,她都是等王香兰在家里准备好来喊她的时候才会去。
照例跟着王香兰来到她的房间。
因为还没有彻底治好,王乐乐一直没让王香兰告诉家里人这件事,熬的药也是让她说以前抓的那些。
到了王香兰的房间,王乐乐让她褪了衣服躺在床上,开始准备施针。
王香兰不是一个治病时安静的病人,总要趁王乐乐给银针消毒的时候,抓着她聊天。
“临书媳妇,不是我说,你真是和我不一样。你看看,都是在大渔村赶海的渔娘,就你敢把渔获卖到镇上。”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在码头不如镇上挣钱啊。王乐乐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是想去的话,也可以和我一起,我之前喊过你的,现在也是作数,你去吗?”
王香兰叹气,“你以为我男人是你男人啊,他怎么可能会让我去镇上卖货,一般年轻的小媳妇,你见过几个去镇上卖东西的?万一遇到什么,后悔都来不及。”
“也就临书媳妇你有本事,会挣钱还会看病……”
王香兰絮絮叨叨地东拉西扯,王乐乐全当没听见,抬手在她施针的位置涂抹消毒药剂。
其实,王香兰话多,她是能理解的。
她现在顶着一个十八岁女子的皮囊,提出给人施针。
如果不是没办法,加上知道她不会胡来,王香兰是不会让她这么干的。
她说话,何尝不是转移注意力,缓解自己的紧张。
王乐乐知道她的顾忌,也没有多说。
治疗王香兰,一要内调,二要针刺。
王乐乐用的,是古针法。
这套针法,与寻常的针刺和艾灸不一样。
它最重要的,就是需要施针者体内的内气相辅。
王乐乐不确定这个世界有没有人会这样的针法,反正在现代的时候,她是没有见过的。
“临书媳妇,你要开始了吗?”看着王乐乐的动作,王香兰吞了吞口水问道。
“嗯,”王乐乐点头,“放心,不疼,你不用怕。”
“我知道不疼,都扎过好几次了。”王香兰不好意思的偏头笑了笑,“我就是看着那么长的针,心里怵的慌。”
王乐乐挑眉,“那我不扎了?”
“啊?”
王香兰没反应过来,刚要看向王乐乐,王乐乐已经利落地扎了上去。
对于针刺,只要针足够细软,施针者手法快速、准确、熟练,被扎的人就不会有多明显的感觉。
王乐乐下针的位置,全是与死穴挂钩的脉络接点。
一个不慎,后果不可挽回,但若是成功,那效果是其他针法不能企及的。
这手法,她刚开始都是在木板和自己身上实验,寻常医者不敢碰的地方,她早在上辈子就攻克了。
被王乐乐虚晃一招的王香兰,在她扎上第一针后,就抬头望着帐顶。坚信自己看不到,就不会害怕。
每一针,王乐乐都以内气注入。
最后一针成的时候,王乐乐食指与拇指相并,以每息振幅1999次的力度轻弹针尾。
弹上的一瞬间,王香兰腰腹处,或横斜,或垂直的十八根银针,同时“嗡”的一声自发颤动起来。
又到了酸麻胀热的时刻,王香兰抬头看了眼自己肚子上的针,两眼有些发晕。
王乐乐见她状态不对,赶紧找话头转移她的注意力。